連夜借一百家兵過來,此事只能讓我父親知曉,其餘人一律不可。”
長月應聲,旋即轉身出了衛府。
“把賬本帶上,去見梁氏。”
楚瑜見長月出去,隨即帶著晚月出了大堂。
衛夏衛秋連同著侍衛長官衛雲朗一起跟在她們身後,帶上兩排士兵風風火火到了梁氏住所。
梁氏還在吵鬧,楚瑜進去之後,她憤然道:“楚瑜,你這是什麼意思?!夫人呢?夫人在哪裡,我要見她!”
“夫人有事外出,如今衛府由我全權掌管。”
楚瑜直接路過她,走到首位上,端坐下來。
晚月抱著賬本站在她身後,梁氏一看那賬本,臉色便變了。她猶自強撐著道:“夫人怎會將衛府交給你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掌管?衛府由我執掌中饋十二年,若夫人有要事離開,也當先找我商議。如今怕不是你囚禁了夫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吧?!”
聽到這話,楚瑜倒也不惱怒,她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倒是個讀過書的。”
說著,她抬起頭來,目光平靜看著梁氏:“夫人為何找的是我不是你,你心裡不清楚嗎?你便說吧,是你自己招了,還是我給你一樁一樁賬清算?”
楚瑜說話並沒有提聲,聲音從容平緩,然而正是這樣平靜的態度,才顯得格外有力。
梁氏內心風起雲湧,她看著那賬本便知道,楚瑜怕是查過帳了。
可她什麼時候查的?她明明已經嚴加防範,明明沒看見楚瑜動過任何賬本的痕跡……
她抿唇不語,楚瑜抬眼看了她一眼:“行了,我也不同你多說,這些年你在衛府挪用的銀兩,一共二萬八千銀,我會找你哥哥討要。而你,”楚瑜看著她,盯了許久後,平靜道:“明日天明,我會押送官府,按律處置。”
聽到這話,梁氏臉色煞白。
在衛府受到禮遇多年,她幾乎忘了自己妾室的身份。
衛府不重嫡庶,她的三個孩子在衛府與嫡子近乎無異,而柳雪陽性情溫和,不管庶務,以至於整個家中,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妾室的身份。
她固然因寵有了一定地位,然而律法之上,卻清楚寫明瞭她與妻子的不一樣。
奴若盜竊,杖五十,刺字衝邊;若為妾室,杖三十,刺字。
杖三十。
對於一個普通女子來說,這與賜死無異了。
梁氏急促呼吸起來,在楚瑜起身時,她焦急出聲:“不!少夫人!您不能這樣!”
楚瑜被她抓住袖子,對上樑氏急切的眼神,梁氏眼中含淚,聲音顫抖:“少夫人,我是三位公子的母親,您這樣做,三位公子回來,會寒心的啊!”
過去正是因著如此,柳雪陽和衛忠一直對她額外尊重。
衛家七個孩子,個個都是俊傑,衛忠和柳雪陽不原因他們因為嫡庶生分,畢竟戰場之上,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因此對於這些孩子的母親,也十分禮遇。
如果是在平時,楚瑜願意為了這個原因去忍讓梁氏,然而她悉知梁氏未來做了什麼,她便不能放縱。
於是她道:“你未曾犯下的罪過,我沒有計較。如今所有的罪名,都是你過去犯下,梁氏,人做事就要有承擔結果的覺悟,你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氣承擔。”
“至於三位公子……”
楚瑜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忍,卻還是道:“想必,他們也會理解。”
說完,楚瑜抬手,讓人將梁氏拉了下去。
梁氏淒厲叫喊起來,而不遠處諸位少夫人聽見這聲音,心中俱是一驚。
楚瑜處理了梁氏,便轉身去了二少夫人房中蔣純的房中。
這位少夫人出身將門,但只是個庶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