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名聲嗎?”
聽得這話,楚瑜輕笑出聲來:“柳夫人,”楚瑜倒茶入杯,平靜道:“我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我還要什麼名聲?”
“那他呢?”
柳雪陽捏著拳頭:“我兒衛韞,這一生都沒半分汙點,我衛家高門,出去從來都是清貴門第,你要讓他,讓我衛家,因為你一個人蒙羞嗎?!”
“你不在意,你就當他不在意,當我衛家都不在意嗎?!”
楚瑜沒說話,她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好久後,她將茶一口飲盡,抬起頭來,神色平靜道:“所以,我什麼都沒說,不是嗎?”
柳雪陽呆了呆,她看見楚瑜站起來,平靜道:“我知道如今在舉事之際,我知道衛韞需要名聲,我也知道衛家容不下這件事,所以,從頭到尾,我什麼都沒要過,什麼都沒說過,不是嗎?”
楚瑜的話融進雨裡,她神色間沒有半分抱怨,溫和道:“柳夫人,您說得對的是,我和小七不一樣。他要一份感情,就不管不顧敢於天下人對抗,而我要一份感情,又怎麼捨得讓他這樣面對千夫所指。所以他要什麼,我給什麼。他要我回應我給他回應,他想同我像一對普通戀人一樣相愛,我儘量給他相愛。可我從來沒有要過什麼,三媒六娉我沒要,一生一世我沒要,將這段感情公佈於眾,我也沒要。”
“您所擔憂的,亦是我所擔憂的,我對小七的感情,或許比不上您作為母親舔犢情深,可是我總是盼著他好的。”
“阿瑜……”聽著楚瑜平靜的言語,柳雪陽喉頭哽咽,她眼淚落下來,握住楚瑜的手,沙啞道:“一份感情委屈至此,又何必呢?你換條路,換個人,不好麼?”
楚瑜沒說話,她無聲笑開:“夫人,換哪一個人,又會是一帆風順呢?一段感情總有挫折,衛韞從來不肯放棄,我又怎麼能隨便放棄?”
“那你……”柳雪陽呆呆抬頭:“你要如何?”
楚瑜沒說話,她低頭瞧著這個女人,柳雪陽似乎明白什麼,她猛地退了一步,焦急道:“我絕不會同意你和小七的婚事!”
楚瑜無聲笑了,她嘆了口氣,溫和道:“您不同意,也就罷了。”
說著,她看了看天色,回到位置上,給自己倒了茶。
柳雪陽呆呆看著她做這一切,隨後看她舉起茶來,溫和道:“婆婆,這最後一杯茶,我敬您。”
“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雪陽的手有些顫抖,楚瑜輕輕笑開:“五年前,衛韞代他哥哥寫下放妻書的時候,我便不是衛府的少夫人了。”
她說出這件遙遠往事,柳雪陽腦子“嗡”了一下,恍惚想起來,當年楚瑜,似乎便已經拿到了衛韞親手寫的放妻書。
楚瑜嘆了口氣:“當年留在衛家,是因為衛家風雨飄揚,衛家這樣英雄門第,我見不得它受人羞辱,那時候我便想過,等有一日衛家振興,便該是楚瑜離開之時。我與衛韞,其實說來,不該是叔嫂不倫,而應是無媒苟合,雖然在您眼中傷風敗俗,可是我們沒幹擾任何人。我喜歡他,願與他在一起,我不覺得這場感情,對不起誰。說句讓您聽著心煩的話吧,”楚瑜抬眼看她,眼中帶著笑意:“我心裡,從無禮教,只有道理。我行事,只問是否傷害他人,若這份感情未曾傷害誰,我又做錯什麼了呢?”
她目光清亮明澈,柳雪陽心裡有了些許動搖,而後便聽她道:“走到今日,我並無後悔,只是如今,也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阿瑜不可!”柳雪陽反應過來,然而喚出這句話後,柳雪陽卻又不知,不可什麼?
只是她早已經習慣了楚瑜在的衛府,她不知道沒有楚瑜的衛府,該是什麼樣。
而楚瑜卻似乎知道柳雪陽在想什麼,她笑了笑道:“如今府中庶務幾乎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