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本來還在想,今晚上回去,我該怎麼熬。”
楚瑜沒說話,她抬手梳理著他的頭髮,聽他道:“可還好,你留住了我。”
楚瑜聽他的話,抿了抿唇,終於道:“聽到我和顧楚生的話,你不覺得荒唐嗎?”
“有什麼荒唐?”
“一個人居然已經活過一輩子,不荒唐嗎?”
衛韞沉默了片刻,終於道:“其實這些事,早就有預兆了,不是嗎?”
說著,他伸出手,環住她:“從你嫁進衛家,預知到衛家禍事,再到後來,你只比我大一歲,可我卻總覺得自己在你面前像個孩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追趕你,我就一直希望,在你身前,我能不要永遠像個孩子,我很多時候都在想,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像今天一樣,不過二十一歲的姑娘,心裡卻那麼多傷口。”
他抬起手,覆在她心口,他瞧著她,神色間沒有半點慾念:“再後來床底之上,你比我熟悉太多,可你明明只同我在一起過。我也想過為什麼,可你不同我說,我便不去探究。所以聽到的時候,我不覺得荒唐,我只覺得,的確如此。”
“你不介意嗎?”
“我該介意什麼?”
楚瑜抿著唇笑:“我老了,我嫁過人。”
衛韞靠著她,聲音溫柔:“我不介意,我只是心疼於你,喜歡於你,遺憾於你。”
“心疼你走了這麼難的路,喜歡你至今還有那份赤子之心,遺憾那一條路,我沒能陪你。”
楚瑜聽著,她放下手,靠進他懷裡,沒有言語。
雨下了一夜,楚瑜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懶洋洋叫了人進來,晚月長月面無表情收拾了屋裡,等長月去端水時,晚月上前來,小聲道:“夫人,昨個兒,王爺留宿了?”
“嗯,”楚瑜平靜道:“怎的?”
晚月抿了抿唇,憋了半天,終於道:“王爺天亮才走。”
“嗯。”楚瑜點了點頭,倒也沒意外。晚月上前來,焦急道:“夫人,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
“那又如何呢?”楚瑜抬眼,晚月愣了愣,楚瑜平靜道:“知道了,便知道吧,我又怕什麼?”
晚月沉默片刻,終於道:“既然夫人已經做好決定,奴婢也不多說了。”
楚瑜聽出晚月聲音中的氣惱來,忍不住笑了,她回頭瞧她:“怎麼,生氣了?”
“夫人這是拿自己名譽在開玩笑。”
“名譽?”楚瑜輕笑:“你以為我在意名譽?”
若是在意名譽,當年哪裡又做得出逃婚私奔的事來?
晚月愣了愣,片刻後,她彎腰叩首道:“晚月緊隨夫人。”
“你怎麼這麼客氣?”楚瑜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起吧。”
梳洗之後,楚瑜出了房門,到大堂去同大家一起用早膳。
剛一進門,她就瞧見衛韞坐在上桌,他正同旁邊的柳雪陽說著話,見楚瑜來了,他抬起頭來,眼裡帶著遮不住的明媚笑意。
楚瑜笑了笑,同柳雪陽行禮,又同王嵐蔣純問安,而後才落座下來。蔣純瞧著楚瑜,給她夾了菜道:“阿瑜今日看上去與平日有些不同,光彩照人,怕有喜事。”
“倒也無甚喜事,”楚瑜溫和道:“只是見今日天色好,心情也好罷了。”
蔣純笑著沒說話,她抬頭看了一眼衛韞,搖了搖頭,卻是有些無奈的模樣。
等吃完東西,衛韞抬頭看向楚瑜,同她道:“今日嫂嫂是否要去送客?”
“今日大部分客人都要離開。”楚瑜笑著轉頭看向旁邊跪坐著的蔣純,神色裡帶了調笑:“不知阿純是否要同我們一起?”
“你們去便好,”蔣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