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長廊,蔣純立刻道:“阿瑜出城的事情絕不能讓人知曉……”
“他已經知道了。”
衛韞淡淡開口,蔣純面色僵了僵,然而她還是咬了咬牙:“他知道也沒事,但能少知道還是少知道。”
衛韞點頭,頗為贊同蔣純的話。這時候又一個小廝闖進來,焦急道:“二夫人,顧大人一定要見了大夫人才走,還在大堂裡鬧呢。”
蔣純皺了皺眉頭,面露苦澀。
衛韞面上看上去從容溫和,其實內心裡早就翻滾不已。他見蔣純犯難,直接道:“我去處理吧。”
說著,也沒等蔣純同意,便直接往大堂走去。
進了大堂時,顧楚生正和家奴對峙,屋裡吵吵嚷嚷,顧楚生跪坐在門口前,從容給自己倒了茶,慢慢品茶。
他察覺到衛韞在看他,顧楚生抬起眼,與衛韞靜靜對視。
他沒有半分退縮,只是眯了眯眼,想起馬車上這個人與楚瑜十指相扣,他冷聲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我如何稱呼不重要,”衛韞平淡開口:“你的只需要知道,我來就是為了一件事。”
“請閣下賜教。”
顧楚生問得恭敬,衛韞瞧著他,目光沉穩冷靜,絕非一個少年人理當擁有的模樣。
他雙手籠在袖間,盯著顧楚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滾出去!”
第96章 (修)(7.28)
聽到這一聲怒喝,顧楚生面色不動。他轉過頭去, 低頭喝了口茶。
“身著布衣, 帶著銀白麵具, 還在衛家能對客人大呼小叫……”顧楚生笑著抬頭:“看來您在衛家頗有威望, 怕不是本該在北境的公孫先生吧?”
衛韞沒說話,他微微皺眉,思索著顧楚生是怎麼知道這個身份的。
公孫湛這個人是他在北境戰場上救下來的,後來他違背了趙玥軍令,暗中前往河西去買馬時遭遇了埋伏,公孫湛護主而死,他頂著公孫湛的名頭逃回了白城。他沒有宣佈公孫湛的死訊, 反而從此將他變成了自己在外行走的一個身份。離京三年, 他從來沒有回過華京, 顧楚生又是怎麼之地到公孫湛的?
他的不悅顧楚生瞧出來,冷笑出聲道:“可是公孫先生,侯爺再如何重用你,你也不過是白衣之身。本官正三品禮部尚書, 容得著你在這裡大呼小叫?!跪下!”
顧楚生這話出來, 衛韞身後的衛淺瞬間拔刀,而顧楚生身後的侍衛也拔了刀。兩相對峙間,衛韞平靜開口:“顧大人之所以年紀輕輕便被陛下力排眾議擢升為禮部尚書,想必是個懂禮守禮的人。”
顧楚生聽明白了衛韞的意思。
公孫湛雖然品階不高,可他是鎮國侯府的家臣,如今他站在鎮國候府之中, 家臣護主,讓他滾已經是客氣了。
顧楚生眼中神色動了動,他嘆了口氣,露出了些難過的神色來:“公孫大人,實不相瞞,在下是擔心衛大夫人。”
“我衛府的大夫人,有衛府的人擔心,有楚府的擔心,您與大夫人什麼關係,”衛韞冷冷一笑:“輪得到你關心?”
“公孫先生,”顧楚生壓著怒氣:“我與大夫人乃故友。”
“她嫁人了。”
衛韞聲音裡帶了冷意:“還望您避嫌才是。”
顧楚生被這話氣得血湧,他捏緊了手中的扇子,冷笑出聲,連著道:“好好好,你們便就這樣攔著,到時候出了事兒,我看你這奴才擔不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