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再過兩月,便會徹底口不能言,眼不能視,四肢麻木,動彈不得。”
說著,顧楚生抬眼看著長公主:“公主可捨得?”
長公主笑起來:“殺他都捨得,這有何捨不得?”
“而這第二服藥,”顧楚生將藥盒推往前方:“可讓公主有假孕之相,到時候我會安排好太醫院的人,公主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陛下立此子為太子。”
聽到這話,長公主皺起眉頭:“可我無孕。”
“您會有孩子。”
顧楚生肯定出聲:“您一定會有孩子。”
長公主看著顧楚生這樣肯定的姿態,終於明白過來。
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皇室血統,他在意的只是天下人要以為,這個孩子是皇室血統,這個孩子理所應當繼承皇位。
按照顧楚生的佈置,他們二人聯手,或許直接有機會毒殺了趙玥,可殺了之後,沒有了確認的繼承人,天下怕是從此徹底亂下去。所以在趙玥死前,一定要有一個準備好的繼承人,以平息如顧家這樣注重皇室血脈的家族。
長公主明白過來,許久後,她點了點頭。
顧楚生恭敬叩首,也不再多言,起身便要離開。
長公主叫住他:“顧楚生。”
他頓住步子,聽得身後人問:“你讓楚瑜就這樣走了?”
顧楚生那份執念,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他站在門口,久久不言,很久後,他終於道:“我能怎麼辦呢?”
多少次放了話,多少次下了決心,多少次決定要不擇手段得到她。
甚至於這個清晨,當得知衛韞去了順天府,他都吩咐下去,要鎖住華京,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衛韞。
可是當他跟隨在百姓身後,看著她身著翟衣跟在衛韞身後,看著她神色堅毅,看著她高貴又溫柔站在順天府大門前,陽光灑落在她身上。聽著衛韞一聲一聲擊鼓之聲,聽著衛韞訴說著的、衛家的冤屈。
那雖然是衛家的冤屈,可他卻從這些言語裡,重新繪出了這些年她走的路。
他在人群中聽人說了當年她跪宮門之事,聽了他不在的時光裡,她所經歷的、所遭受的。
那樣陌生的楚瑜。
上一輩子,他位居人臣,卻也沒給她掙一個一品誥命。而如今她嫁在衛家,卻成了這樣美麗的、高雅的、坦然的女子。
那是他一輩子不曾給過她的東西。
當她和衛韞手拉著手離開,當她抬頭看著那人綻開笑容,他猛地驚覺,那樣的笑容,他不曾相見,足足已近三十七年。
三十七年前她提劍而來時,便是這樣磊落又張揚的面容。
三十七年後,她歷經風霜雨雪,終於得歸當年模樣。
他能怎麼辦?
他的刀落不下去,他的手又放不開。
顧楚生麻木走出宮城,乘轎來到顧府。
沒有楚瑜的顧府和他上輩子似乎沒有任何不同,仍舊是冰冷的、陰暗的、沒有任何光澤和溫暖。
他看著人來人往,下人上前問安。
好久後,他再也忍耐不住,捂住自己的臉,顫抖著,蹲了下去。
他突然不明白重生這一輩子有什麼意義。
如果重生過來,只是要讓他徹底失去楚瑜,那為什麼,又要讓他在這世上,這樣生滾活剮,再走一遭?
第116章 (8.18)
楚瑜和衛韞領著衛家人,在秦時月五千兵馬護送一路狂奔衝向衛家在昆州最近的掌控地點淮城。衝進淮城之後, 衛韞立刻吩咐秦時月去調兵來淮城守控, 隨後便直奔落腳的府邸, 讓楚瑜安置了柳雪陽和蔣純, 同是讓沈無雙到他房裡來。
楚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