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似乎還是你直接去找姚老師談,比較合理。”
她當然可以藉著年輕,尊重老教師的名義,請帶教老師、級部主任甚至是分管校長來處理這件事。
但且不說完全得罪了姚老師,這顯然也是……一種無能。
既然做了班主任,不論年資深淺,都要有能協調科任教師的魄力。
平時遇到哪位老師要參加教研活動,或是臨時有事要調課,何櫻身為班主任,自然有第一個“犧牲”自己的自覺性。
什麼一天六節課連上,連帶一週早自習這些苦,她都輕描淡寫經歷過。
因為想讓科任老師多多關心自己的學生,何櫻溫聲說了不知道多少軟話。
但至於魄力麼……
何櫻把臉埋進被子裡,在床上翻來滾去。
道理她都明白,但彷彿一定要聽林臻說出來,才能完全打消自己的顧慮。
“多大了你。”
林臻把人從薄被裡撈出來,好氣又好笑:“能說就說,說不出就推給別人,拉倒。犯得著總為這事難為自己麼?”
何櫻點點頭:“犯得著呀。”
林臻:“……”
每個成功的女班主任背後,都有位默默奉獻,溫和包容的男人。
林臻深吸了口氣,細緻地替她把鄭件事的利弊捋了遍,效果是終於把……
彆彆扭扭的何老師,說睡著了。
……這何櫻,他在心底喟嘆了聲。
不論她在學生,在家長面前掩藏的多淡然知性,內裡其實還是個柔軟的小姑娘。
她很需要自己,更讓他想要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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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眼下,急到面紅的何櫻正在拼命回想措辭。
姚佔峰迴身看著她,忽而笑了,那笑容裡盛著顯而易見的苦澀。
“看把我們小何櫻為難的。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何櫻溫柔又難過地嗯了聲。
“不瞞你說啊,這幾天煙抽了好幾包,早晨起來照鏡子看著自己,都覺得面目可憎。”
“再有怨氣,再想不通,我哪能衝著學生來?我是個老師啊。”
“何櫻哪,”姚佔峰望著湖綠的葉片,目光飄的很遠:“入校22年,我帶了15年高三畢業班。你也知道,我們學校評高階的硬指標,帶滿5年高三就夠了。”
“要是問我要為什麼帶那麼久?毫不諱言地說,我是為了那一點可悲的成就感。”
“就因為學生、家長、領導都說,我最擅長帶高三數學,踏踏實實,不強求那些奧賽知識,所以孩子考出來的成績反而漂亮,很感激我,我就信了。”
而那位把姚佔峰比下去的數學老師,憑的就是奧賽教練的身份。
可即使是九中這樣的一流名校,能真正學懂奧賽的學生又有多少呢。
老師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可領導也是從普通教師熬上來的,怎麼會不懂。
只是,什麼都比不過一塊奧賽金獎,能給學校帶來的美譽度重要。
論文、競賽、講座名氣在前,踏踏實實教書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
“這一點都不可悲,”何櫻心裡滾過酸澀:“……姚老師,我們都很佩服您。”
不少人說,高中教師怕是價效比最低的職業,純屬為愛發電。
成天操著賣白.粉的心,拿著賣白菜的錢。
但就有這麼一群人,她們原可以不用那麼拼命,偏甘願痴人說夢。
“那都是從前了。”
姚佔峰自嘲一笑:“二十二年,上課從沒遲到過的名聲,只要幾天也就能全毀了,說到底,還不是敗在一個錢字上。”
“你們也不用為我想借口,評職稱不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