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
林臻苦笑了聲:“要是我知道原來是為了這事,你心裡不舒服,早就和你明說了。”
“這話說起來矯情,但是實話,”他眉眼寧定,用那種談判公事時,慢條斯理的語氣說著:“因為他們很愛我。他們希望我能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譬如愛情。”
何櫻咬住了唇,聽的入神。
“我爸有時候會對我說,兒子,我雖然不能躋身首富,但錢暫且還不缺。你即便什麼都不做,天天窩在家裡打遊戲,十個你我也能養得起,從某種程度上,你註定會過的比別人容易些。”
“可這不證明你事事如意,”林臻看著她,慢慢笑了起來:“比如,說不定將來你會遇見一個你著了迷似的喜歡的姑娘,但她呢,對你無動於衷。”
“鬼知道他怎麼能一語成讖。但我是個成年人,又不傻,知道趨利避害,這麼多年我不思悔改,我爸自然就預設了。”
何櫻莫名其妙心如擂鼓,抬眼看他:“……預設什麼?”
“預設啊。”
他對她笑了,嗓音淡淡:“預設喜歡你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在這世上能得到最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黃桃罐頭真的好好次qaq
第40章
一剎靜謐後。
何櫻咬著的唇鬆開, 一低眉, 溫溫柔柔笑了。
“你還記得初中語文學過的那篇《湖心亭看雪》麼?”
林臻被她忽而那一笑,晃的心馳神搖, 遲了兩秒才低低嗯了聲,又有些好笑:“怎麼忽然問這個,你是存心讓我和你一起緊張?”
高中畢業後連記憶力都在急速衰退, 從前熟背的古文名篇,幾乎都原封不動還給老師了。
林臻也不例外, 被她問的一怔。
但何櫻仍在問他:“最後一句你還記得麼?”
“似乎還真有印象, ”林臻慢慢皺起眉思索, 語氣輕緩:“應該是,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記性不錯。”
何櫻點點頭,側過臉含笑看著他:“你看,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呀。”
林臻頗有些雲裡霧裡, 微皺著的眉依然不肯輕易鬆開。
“唉, ”何櫻柔軟指腹觸上他的眉心, 無可奈何嘆了聲氣, 似嗔似怨:“……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
她也不是第一次發覺林臻不解風情了。但又偏偏喜歡他這種,連說情話都熱烈霸道,不懂婉轉內斂的直男。
“你要是真感覺自己上了條賊船……”
林臻終於明白了點她的意思,低著頭抵在她指尖,笑了說:“目前看來,這船也快進港了, 你是逃不掉了。”
這姿勢,她彷彿是在安撫一隻大型貓科動物,有些……萌。
何櫻揪了他衣領一下,好氣又好笑:“就沒聽說過中央氣象臺預報,今年第x號颱風即將登陸來襲麼。”
林臻看著她,眼底蘊著淡淡驕矜桀驁:“你試試。”
噢,她其實也並不想試。
何櫻意興闌珊撤了手,推門下車:“走啦走啦,別讓你爸媽等我們了。”
林臻極輕地笑了聲:“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我的車進來了麼。”
何櫻的臉正以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浮上淡紅。
“放心,大家都是過來人。”
說完,林臻止不住笑意,攬著神遊天外的女朋友往內走。
笑的像個傻瓜。
何櫻垂著睫毛,心間泛起微微的甜,她聽懂了他的話。
過去的那些記憶甜蜜而苦澀。她和林臻總避而不談,但她一點也捨不得忘記。
即使連身邊好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