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要的威士忌,冰球打的很漂亮,襯的琥珀色的酒液純淨冰涼。
他道了聲謝,然後淡淡回視著這位自稱郎心如鐵的慫包技術宅:“你是一個人不敢去吧。”
蘇潤寒憤然:“扯淡!”
“那你看看人家。”
身旁一起的愛沙尼亞小帥哥已經和身段窈窕的招待眉眼含情,打的火熱。
“嘿嘿,你行你上啊!”
林臻漫不經心道:“我可不好這口。”
“說實話,”蘇潤寒眉眼皺成一團,特別憋屈:“誰好這一口了?那左宗棠雞唐人街川菜都是什麼玩意兒,我的命是小區門口的紅油辣鍋和烤魚給的!”
要論思維跳躍,這位技術宅好友絕對是宇宙彈射級別的。
“你真不回國?”兩人碰了個杯,蘇潤寒還是忍不住問。
“不知道,”林臻含笑覷他:“死心吧,你這口我就更不好了。”
“滾蛋,”蘇潤寒沒好氣:“老子跟你說正經事。誰要干預你的去留就是在美國待了六年,還挺感慨的。”
“我本科二年級的時候,聯誼會有位越州的師兄說要回國工作,你知道當年是什麼光景嗎?”
“嗯?”
蘇潤寒說:“各個都覺得他完了。一箇中上家庭供他念美本美碩,結果最後回國了,這幾年學費可不是打水漂了嗎?”
“因為那時候我們的國家不被看好,追不上強國,機會太少。”
林臻從好友眼裡,隱約看見了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
“但你看看現在?我承認,留在這裡的人仍然不少,但回國的也不會被認為就是二百五了。尤其是我們網際網路這行……”
“潤寒,”林臻耐心聽他說完,當先舉杯:“我敬你。”
“別別。”
蘇潤寒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有點想家了。”
林臻正要說什麼,同行的安妮塔這時笑著湊過來:“喂,你們聊什麼呢?”
“呃。”
蘇潤寒頗為為難地措辭,總不能說我們在暢想如何超越你的國家吧。
安妮塔是一位標準的美國中產家庭姑娘,計算機和藝術史雙學位,學習能力拔尖,也很會社交,同他們相處的很不錯。
林臻抿了口酒,笑容明朗:“噢我們在討論一種神秘的東方魔法。”
“聽起來不錯,”安妮塔看著酒吧的電視螢幕,不經意似的說:“聽說獲取學位的晚上要做點兒瘋狂的事。”
她搭著林臻的手臂貼近了些,“比如。”
安妮塔湛藍的眼裡泛著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林,這場比賽贏了我就和你約會,輸了的話你和我試一次,怎麼樣?”
周圍的調笑和口哨聲絡繹不絕,蘇潤寒看著好友,也有點懵。
他們也是到了美利堅才知道,原來淡金髮色,雪膚藍眼的美人在這裡也是稀有物種,倍受歡迎追捧。
安妮塔就是其中之一,學校眾多男生的理想約會物件。
但年輕的華裔男人只是低頭笑笑,隨即抽出了手臂端杯一飲而盡,留下了那隻沒融化完的冰球,孤零零的。
“安妮塔,這是我們中國人表達歉意的一種方式,很抱歉。”
“為什麼,”安妮塔唇邊甜蜜的笑淡了許多:“我想知道理由。”
他指著心口的方向,語氣無奈:“事實上,我也想。”
安妮塔發誓,這是她第一次從林臻眼中看到如此溫柔的神情。
一開始,她覺得林臻基本符合本土姑娘對中國男生的刻板印象。富裕多金,成績尤其是數學非常傑出,斯文安靜,無非是帥了點兒而已。
但在圖書館討論室的一個傍晚,人聲話語,微弱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