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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櫻扇了扇睫毛,表示關心:“呃,你怎麼啦?”
不過,她就是那麼禮貌性一問,也沒指望林臻會答。
林臻卻又拍了身邊的空位一下,側過臉看她:“坐。”
這次何櫻依言坐下了。
空氣裡有陽光烤焦樹葉的味道,綠牆邊藏著的知了聲聲不歇。
等了好久,林臻終於出聲了:“何櫻,你選文選理?”
“文吧。”
何櫻抿著唇,聲音裡帶著委屈:“雖然和我媽吵了一星期。”
重理輕文的風氣,即便在重點中學也一樣嚴重。
在理科實驗班裡,何櫻的成績屬於稍稍努力就能跟上班級進度的水平,可突出一點都談不上。
但何櫻文科成績很亮眼,記性又好,學起來絲毫不費力,能讓她勻出更多時間花在更提分的數學上。
何櫻拉了拉林臻的手臂,甕聲甕氣:“選文科真有那麼丟人麼?明明這樣我能上到更好的大學呀。我媽非說,她下屬和同事的女兒不都能選理科,就我不能……”
“沒,沒,我哪敢啊。”
林臻語氣鄭重,邊笑邊說:“我覺得能把文科學好的都是怪物,太厲害了吧。”
“不瞞你說,前天我還對著月亮許願,下次考試作文一定要及格……”
何櫻被他逗的愁容盡消,低著頭唇角彎彎。
她輕輕細細問:“林臻,那你怎麼不開心啦。”
“我啊,和你差不多。”
林臻散漫一扯唇角:“我爸不願意讓我去競賽班,學金融學法都行,玩兒什麼競賽。”
“偷偷告訴你,”林臻湊近了點,目光閃爍:“在經商從政方面,我既不喜歡也沒什麼過人的天賦,鬼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你能拒絕嘛?”
“能是能,但是吧——”
藍白運動校服下,林臻穿的那雙電光藍的戰靴球鞋,耀眼的很,閃著……人民幣般金燦燦的光。
即使何櫻不好這個也知道,這玩意價值不菲。
林臻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了說:“你看,答案很明顯,花他的錢就要聽他的話唄。”
何櫻故作深沉嘆了聲氣:“好啦,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安慰你一下吧。”
身邊優秀的人很多,像是隻有他們,是不完美的孩子。
她對他說了好多。
從爸爸媽媽是怎麼疼愛自己的,因為高中滅絕人性的作息時間,班上不少同學都要一大早急匆匆衝去校門口,買點豆漿煎餅當早飯。
但這在她身上從沒發生過,工作再忙,何琮和章韻之還是一人一天輪換著早起給女兒□□心早飯,從沒斷過。
父母的愛她從不敢懷疑,但對她的控制慾也很真實。
尤其是章韻之,幾乎為她的人生畫出一張行駛路線,讓她照此執行,最好別有絲毫偏差。
林臻顯然是計劃外的那個人。
章韻之發現林臻是一次加完班開車路過九中時,從車窗裡看見女兒騎著腳踏車回家。
並肩騎行的少年唇紅齒白,眉間籠著一股天之驕子的淡淡桀驁,很招眼。
但偏偏看向女兒的時候,唇角揚著,目光都軟了好幾分。
少年的思慕哪能藏得住,章韻之看的心裡狠狠一敲。
搭順風車的同事也看見了何櫻,八卦兮兮地呦了聲:“韻之,你女兒和這個小公子是同學哪?”
“你認識?”章韻之淡淡抬眉。
“你也認識,”同事含笑調侃她道:“章大狀自己接的案子都搞不清楚了?”
“你是說……”
“這位不是斯華礦業的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