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櫻當然沒傻乎乎去問林臻,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醫院呀。
在梁效這件事上,林臻是拯救者,而她是最冷血的那個人。
何櫻心情又低落下來,疲憊到不想思考,這時候有林臻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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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效的主治醫師是個三十多歲的男醫生,八年制海歸,白皙膚色歐式雙眼皮,一笑眼尾拖得長長的,還挺養眼。
不過這人也……幽默風趣。
一進門,他就含笑招呼起何櫻:“班主任何老師?請坐請坐,大家都是學過心理學的人,不用客氣。”
何櫻剛挨著沙發又彈了回來,嘶聲道:“別,千萬別!鬼知道我那個三級心理諮詢師是怎麼考出來的……”
林臻忍不住笑出了聲,溫柔又無奈:“那你也先坐下,不然我看秦醫生會很有壓力。”
“是,的確。”
“秦醫生,”一坐下,何櫻就眼巴巴問道:“能不能先告訴我,梁效的情況短期內可以復課嗎?這事我也要對其他學生和家長有個交代。”
“我懂你的意思,”秦醫生點點頭:“但梁效沒有出現過攻擊性行為,我想應該也不會出現。因為他從內心,非常反感甚至恐懼這種暴力行為。”
“下午我剛和他聊過,他說是由於男生體育課玩鬧,不小心把前後班門全都關死了,從而喚醒了他內心痛苦記憶的閃回。”
秦醫生語氣也有些唏噓:“因為他很愛自己的媽媽,被關在門內聽見媽媽被施暴,自己卻束手無策,這比親歷現場更是一種災難。”
“讓他產生了內疚、憤恨和對自己的厭棄的情緒,這種痛苦越想越緩解不了,從而造成了ptsd。”
林臻悄悄把她垂在沙發邊的手,握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