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深目睹這一幕,頓時一頭霧水。
怎麼又哭起來了?不過是隨口一問,哪裡不對了嗎?
無奈之下,他走到牢籠門前,將手中那份羊皮製成的護體大氅遞了進去,輕輕地披在馬嫣兒身上。
“別哭了,哭泣的樣子可不雅觀吶。”
丁深嘆了口氣,頗為無可奈何地說。
“要你多管閒事!”
“我樂意!”馬嫣兒含淚回應道。
馬嫣兒一聽,丁深竟敢言她容貌不佳,在他伸過來的手臂上狠狠擰了一記。
丁深痛呼一聲,疾速收回手臂。
心中暗道:糟了糟了!這一下只怕胳膊要淤青一片了。前些日子牙印才好不容易快要褪去,如今卻又添新傷,該如何向沈小西解說?
“尊父的傳音石!”丁深隔著禁錮結界,遠遠拋給馬嫣兒一塊閃爍靈光的石頭,那模樣彷彿面對的是囚禁於陣法之內的一隻威猛純血妖獸。
馬嫣兒怒火燒心,但她顧不上與丁深計較,急忙接過父親馬元明的傳音石,神識探入其中閱讀訊息。看完之後,她滿臉憤懣地瞪著丁深。原來,父親在傳音石中殷切叮嚀,並特別提到今後還需仰仗這位丁公子,叮囑馬嫣兒務必以禮相待。
這讓馬嫣兒憋了一肚子氣:“這東西叫我如何交給他?”
“你爹也真是不會為人考慮,送來這麼多靈膳,又不是喂築基期的豬玀。”
此刻,丁深正屈膝坐在地上,揭開馬元明送來的靈食木盒。內裡擺放著一份四色仙丹丸,一份靈米熬煮的瓊漿。然而尷尬的是,裝食物的盤盆寬度遠超禁錮她的禁制縫隙,想要垂直傳遞進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難不成要她雙手穿過禁制,隔著縫隙進食不成?這般情景,即便換成任何一位女修士也會覺得尷尬無比。
聽到丁深的話語,馬嫣兒走近一看,頓時察覺到問題所在,不禁又氣又笑。她父親馬元明身為武修將領,心思粗獷,能夠想著給她送靈食已是難得,怎能苛責更多?
可眼下卻陷入了困境。昨晚幸虧有丁深投擲過來的幾枚冷包子果腹,雖然略帶寒意,但面皮薄餡足,滋味非凡,以至於馬嫣兒不知不覺間竟將剩餘的三枚全部吃完。事後想起,不由得懊悔不已,生怕早晨丁深會拿此事嘲笑自己。然而次日清晨醒來,便聽得獄卒前來傳喚,而丁深好似已完全忘記此事,這讓馬嫣兒總算鬆了一口氣。
但現在情況愈發棘手。偏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還不肯離去!若是他真的離開,這囚籠之中便再無他人,自己或許還能設法用餐……
馬嫣兒冷冷哼了一聲,瞥了丁深一眼,開口道:“哼!你先把飯菜擱這兒,你自己先出去!我吃完後再讓你進來!”
“我說姑娘啊,”丁深無奈地道,“你以為這裡是你自家宅院嗎?我可是花了不少靈石才得以進入這裡,好說歹說爭取到了這麼長時間,馬上就得離開了。你快點吃了,我好帶著盤子出去啊。”
丁深也是左右為難。他已經應承過馬軍侯的事,倘若連一口都不嘗,出去後又該如何給人家交代?畢竟對方是位領軍將領,總不能真的一點顏面都不給吧?
聽聞此話,馬嫣兒亦覺左右為難。說不餓那是假的,在這牢獄之中,縣衙早已不再供應修士所需的靈氣食物……
在家族弟子們的照料下,進出的靈石與供奉,成為了獄卒們修煉資源的重要來源。擁有財富者,自然能夠享用每日精心煉製的丹藥膳食;而貧寒者,則只能在囚牢之內忍受飢餓之苦。這一切,皆因她的父親與縣令之間的恩怨糾葛,導致其被困囹圄,無法親自前來打點。幸虧有位與縣令交好的商鋪掌櫃,受她父親之託,暗中相助處理此事。這些細節,都在父親寄來的信件中言明,馬嫣兒心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