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江雪跟張言在影片聊天,江雪也就很大方地把陳子軒牽過來認“姐夫”,羞得小孩子滿臉通紅地手足無措。後來張言說這小孩看起來很有故事,江雪沒多想,只覺得張言年紀大了,想東西太過複雜,多大點小孩呀,能經歷多少事情?
班上的事情江雪倒是沒怎麼經心了,畢竟還有半年走人,或好或壞都不關她的事情,何苦折磨自己?其實,她更擔心的是自己對班級事務的處理總會多多少少地涉及到彭然,古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她覺得恩情存疑,這尷尬倒是很嚴重。反正開口教導一個跟自己上過床的學生,讓她感覺很彆扭就對了。至於另一種可能性,她不敢也不願意提及。
就讓這件事這樣爛在肚子裡就好吧,她想。這種無慾無求的生活讓時間也過得快些,已經就要忘記那場荒唐了呢。
半個月後的那個週末,陳子軒吃完晚飯很聽話地洗完碗,正巧張言打電話過來,江雪便在咿咿呀呀的比劃中送小雪和它的主人回了宿舍。
回來的路上,校園裡漆黑壹片,張言低沉的嗓音從大洋彼岸傳過來,有種別樣的撩人,江雪僅僅地聽著,覺得滿足舒適無比。走到教師宿舍樓下的時候,張言的導師過來找他,兩人便匆匆掛了電話。
江雪把手機貼著臉又放了半晌,感覺那漸漸逝去的溫度,心中又被填得滿滿的。
其實,如果壹人想要自己幸福的話,也不是那麼難的,江雪走在黑暗的樓道里的時候想,就像她現在,至少看起來挺好的。
從兜裡掏出鑰匙,抬頭的時候驟然發現壹個紅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江雪差點就要叫出聲來,卻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定睛壹看,果然是彭然。
周圍黑乎乎的,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看得見他那過於鋥亮的目光。
手中的鑰匙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響聲震動著整個黑夜的寂靜。彭然沒有說話,就用那近乎詭異的目光看著她,什麼也不說。江雪一片混噸又壹片清明的腦海裡只記起某篇文章中看到的話,如果一個男人穿著有紀念意義的衣服來找你,那多半是為了重溫舊夢。
不知道兩人在黑暗中沉默了過久,江雪開始懷疑他會不會眨眼睛的時候,低沉而魅惑的嗓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找到新的寵物了?”
厚重的酒氣,江雪厭惡地別過頭去。涼山城地處山區,民風彪悍,多喜飲酒。無奈她看不慣人拿酒做藉口。她覺得,一個人可以無能、可以虛偽、可以脆弱,但絕不能膽怯,不能沒有承擔責任的擔當。現在,彭然在她心目中除了始亂終棄之外,總歸有了另一個避之不及的缺點,膽怯。就算跟自己上過床了,還是個普通的小孩子啊,江雪在心裡搖頭。
見她不講話,等待時早已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敏銳地撲捉住那一閃而過的不屑。彭然的憤怒在酒精的作用下達到了頂點。他清楚的看到她和陳子軒有說有笑地從房間裡走出來,他清楚地聽到她在空寂的操場上與人情話綿綿,他只恨自己不能伸出長臂,掐住她嬌笑軟語不斷的喉嚨。現在,她居然連個正臉都不給自己?!
接下來的一秒,彭然狠狠地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雙唇,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最嚴厲的懲罰。
肆虐的唇舌在江雪的口腔中攪動,她的大腦有那麼一刻完全地靜止了。充斥喉舌的酒精味道又讓她恢復清醒,這td算什麼事情啊?她用牙齒用力咬他的舌尖,彭然悶悶地低哼出聲,卻不肯分開片刻,只是執著地粘著她的唇瓣,不斷把充滿醉意的空氣吐入她的口中。江雪也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情感與理智了,牙齒稍一放鬆,他的舌頭又以更加狂浪的放肆進攻。恍似覺得要將她最後一絲氧氣都席捲而去方才罷休。
攻勢越來越猛,彭然以一股不將她撕成碎片決不罷休的氣勢,繼續踐踏著她的理智。江雪漸漸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