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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2 / 3)

,所有和她相關的通訊記錄都會被調取——包括個人在公共無線網路中曾經使用過的特定終端。

只要你明白就好。

就連庭長向她宣佈調令的時候,都沒有太過嚴厲,只是以個人身份提醒,女人不應該太相信感情。江雪笑著點點頭,退出辦公室,開始研究去馬嶺法庭的地圖。

用尺子在電腦螢幕上粗略測量了一下,乘以比例尺,得出離家307公里的結論。母親在一旁看得又快哭起來,江雪連忙安慰:“沒關係的,幾趟車而已,我還是可以天天回家。”

“……”江媽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嘆了口氣道:“路上得花四五個小時呢,你還是依照組織安排,住到新單位去吧。”

她知道母親想說的話,肯定又想責怪陳子軒和他所在的那家律師事務所。即便他們已經出面把人保了出來,卻依然無法消除江雪職業生涯上的汙點。

都是欠他的,這也算還清了。江媽媽常常以這句話作為自我安慰的結束語。

江雪沒有試圖去辯白什麼,儘管她知道自己也許真的欠下他又一筆債。

不知道從省高院被下派到s市q縣走馬嶺法庭的最終結果究竟有幾個人從中作用——單憑那天為了替彭然爭取出逃時間,刻意採取的不合作態度,專案組和撲克臉都不會讓她好過——能夠被留在法院系統,無論是高是低,無論落差多大,江雪明白她都應該心存感激。

後來聽許大姐說,就連庭裡固定合作的訂票點都接受了調查,庭長、分管院長也被專案組約談了幾次,那兩天的時間裡,整個高院的神經都處於興奮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忙得這樣人仰馬翻過了,領導們對整件事的罪魁禍首肯定要恨得牙根癢癢。

只是,她竟然還能帶著如此令人驚詫的職業汙點,被留下——其中的奧義,至少現在還難以參透。

在母親的敦促下,江雪一回家便給陳子軒打了電話。他對於她的重獲自由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是輕輕地囑咐注意休息、有空聯絡之後,便說了再見。

拿著聽筒,無奈地對江媽媽聳聳肩,表示已經完成了任務。

其實江雪也不知道該跟陳子軒說些什麼,這種感覺很微妙,一個比自己小,曾經需要她保護的孩子,如今也能夠為她撐起一份責任——究竟是孩子長大了,還是自己變得孱弱了?其中的界限往往不甚明晰,但卻足夠尷尬。

她不是一個好強的人,也知道女性的社會定位不需要很高,只是,心中那絲淡淡的悵然,隨著對方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得到了暫時的排遣。

“走馬嶺的,要到走馬嶺的下車了!”

司機師傅破鑼般的嗓子撕破寧靜,江雪慌慌張張回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忙跳下長途車,還沒站穩,便被汽車再次啟動揚起的灰塵嗆到,連連咳嗽不止。

身前的馬路一直延伸到大山深處,兩旁的菜地裡種滿了嫩黃色的油菜花,一隴接著一隴,同樣綿延沒有盡頭。路邊的明渠中有潺潺的流水,儘管不是清澈見底,但也是碧波盪漾。遠處的山中傳來不知名的鳥兒鳴叫,恍如穿越千年,再次回到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世外桃源。

這裡就是走馬嶺?江雪把行李抱在胸前,有些意外地環顧四周,除了發現兩頭在水邊休憩的耕牛,就只有一群來回閒逛的鴨子。原本約好要來車站接她的走馬嶺法庭庭長,此刻全然不見蹤影。

其實獨自去新單位報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連線下去的路通向哪裡,她都弄不清楚。為了避免迷路,只好和那位朱庭長聯絡一下了。

掏出電話,按照記事本上的數字撥通號碼,半分鐘後終於接通:“小,小江,等急了吧?我已經在下山了,還有十五分鐘就到。”

聲音的主人正在上氣不接下氣地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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