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其間又是一陣唏噓感慨。
“難為這孩子了。”李可是個心思簡單的人,沒有再去介懷陳子軒的“兩面三刀”,卻換上一副非常誠懇地表情看著她,“不過我還是有責任提醒你,別和他走得太近了。”
“為什麼?”江雪有幾分奇怪。
“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啊,”李可有點恨鐵不成鋼,“校長親自出面特聘張博士那天,臺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家那位啊,言行還是謹慎些為好。”
江雪嗔怪地看著她,“子軒那是我弟弟,別這麼不純潔行不?”
“是你太單純了,好吧?”李可忍不住提高音量,“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情,就連親生姐弟都可能出問題,何況你這一廂情願的……”
“得了得了,少拿你那些言情小說上的段子荼毒我。”作勢打斷蓄勢待發的長篇大論,轉身去取洗漱用具,這一天發生太多事情,她實在需要休息。
“哎,你還真別不樂意聽,藝術可都是來源於生活的。”李可憤憤地宣告。
江雪笑了笑,不再搭腔,心中多了幾分牽掛,是啊,張言的問題也需要解決呢。
人們常常說女人是因愛而性,男人是因性而愛,這樣的性別劃分看起來雖然有些絕對,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卻是代表了男女在對待情感態度上的不同。
從美國回來之後,張言並沒有因為生活變得熱鬧多彩就放棄自己,反而有點愈挫愈勇的陣勢,一方面受迫於母親的壓力,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感動於他的這份堅持,才下決心開始一段認真地感情。
不過,數著青春年輪上不斷碾過去的痕跡,江雪明白自己也許確實不可能再遇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那些“真愛無敵”的故事只適合像李可這樣還有著某些相信的人,她更需要可以切實依賴的某種確定。
張言有能力也有意願給予她這麼一份確定,殊不知這份確定需要用什麼作為交換?如果只是信任與託付,勉強拼湊一下倒還給得起,如果是那些自己早已沒有的東西,又該如何交代?
正值當年的男人,就算再斯文,有那方面的需求也很正常,張言卻從未提出過什麼要求,頂多牽牽手,摟摟肩,宣告一下“所有權”。江雪曾經試探性地問過他的用意,卻只換的寵溺一笑,揉揉她的額髮,“傻丫頭,這就是愛惜你啊!”
可是,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並不值得你這麼愛惜呢?
不是有意的去隱瞞什麼,只是這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牽涉了太多,讓她不敢過於坦然地宣告自己的過往。可該來的終歸躲不開,現在珍惜隱忍得越厲害,說明日後期望的更多,得不到時失落的也會更多。
張言的一切紳士做派都是骨子裡男權思想的體現,不是認定男人的高人一等就不會有體恤下等人的自覺,正如今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冒犯了他的認定,也不會作出那對他來說幾近衝動的行為。
第二天一早,陽光照在地上格外地耀眼,江雪被一陣悅耳的歌聲吵醒,還是李健的《異鄉人》,翻開螢幕,閉著眼吟哦了一聲。
“小雪啊,”張言的聲音有壓抑不住的興奮,“測試結果很理想,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試驗專案了!”
“是嗎,真好啊。”想讓聲音儘量激動一點,卻敵不過剛睡起的那陣暈眩。
“臭丫頭,我在這裡熬了一夜你還能睡得著懶覺,沒有一點革命自覺性。”
“大哥,你熬夜可以換成過換科研經費,我熬夜只能換熊貓眼,交換價值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吧?”江雪有些好笑他的孩子氣。
“不行,我生氣了。”那頭的男聲聽起來頗有志趣,居然跟她開起玩笑來,“你得補償我的失衡心態。”
“呵呵,”忍不住笑出聲來,“說吧,怎麼補償?”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