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短時期內都不能回瑞士,剛剛打電話託人辦休學手續了。”
“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她有些哽咽,“多個人總能多些辦法的。”
“沒事的,別多想了。”男孩略略帶過,“我打電話是想問問李老師的婚禮怎麼樣?你這個伴娘沒有丟人吧……”
“彭然,”打斷那故作輕鬆的話題,江雪終於控制不住應聲而落的眼淚,“我真的很擔心你!”
“江老師,真的沒事,相信我,會解決好的。”他沉沉地嘆了口氣,“這邊還有事情,先掛了,再見。”
面對短促的蜂鳴聲,一股無力感襲上全身,她仰面睡在床上,再無一絲睏意。腦海裡反覆著剛才那些話裡的蛛絲馬跡,尋不出任何頭緒,心裡也越來越亂。
這些年裡彭然越來越會隱藏自己的想法,說不清是保護抑或拒絕。兩人每每聊起生活中的困難,學業上的問題,她還會抱怨牢騷幾句,那邊則總是一筆帶過,好像瑞士只有宜人的風景、巍峨的雪山以及那些熱心快腸的朋友同學……
江雪卻知道,巴塞爾市中心沒有任何機動交通工具,出行肯定不方便;阿爾卑斯山以北屬於典型的東歐大陸性氣候,經常是冬寒夏熱;瑞士人的歐洲友好主義也只能是相對德國而言罷了……他卻什麼都不說。
她總想,彭然若不是真的很累、很想休息,可能就不會給自己打電話、寫郵件吧?於是漸漸的,也不忍心再向他訴苦,因為知道他在那邊比自己過得更辛苦,而且更加孤單。
今天,恐怕是彭然已經忍受到了極致,才想要打這番電話。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她無法再保持冷靜;一直懸著的心,讓她難以去刻意附和。想起那最後一聲嘆息,心又抽得緊緊的,江雪當下打定主意,週一上午去單位請好假就去一趟涼山城。彭然的掩飾太過明顯,讓人放心不下,即便能做的事情不多,也好過在s城這邊乾著急。
然而,尚未等到第二天上班,當天中午的地方新聞就確認了江雪的懷疑,涼山城真的是出事了。
“本臺最新訊息,我省省委今天早上召開電視電話會,通報了曹風杉重大違紀違法案件。省委書記郭廣昌在大會上痛斥曹風杉是黨內的敗類,要求各級領導引以為戒。我臺將陸續為您報道本案的最新情況,敬請關注。”
週末,省委會通報,官方媒體全方位的跟進報道,江雪咬著筷子在電視螢幕前呆住了。
坐在桌子另一頭的江媽媽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一邊夾菜一邊隨口說道,“這些貪官汙吏就該好好整治一下,還翻天了。”
沒有聽母親的叨唸,江雪只是反覆想著一個名字——“曹風杉”,不敢確定他就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
新聞已經切換,她還是愣愣地回不過神來。雖然對官場瞭解不深,但僅從這表面的處理方式來看,只有中紀委級別的部門出面,才有可能引起省府這麼大的反應。畢竟是本省的官員,一般出了事都是能壓則壓,而且都會避免在法院正式宣判前鬧出動靜。現在高院這邊一點訊息都沒收到,就敢在新聞中由省委書記蓋棺定論,看來紀檢方面已經是證據確鑿了。省政府方面也定是想在中央出面之前,趕著週末開會檢討,先自打三十大板,以擺明態度。
也就是說,這個案子還沒審,就已經定好調子了。
“小雪,”江媽媽見女兒半天沒有動筷子,轉頭才發現她已經失神好久,急忙關切地出聲,“你怎麼了?”
惶惶地抬起頭來看著母親,江雪依然無法穩定情緒,聲音顫顫地問,“媽,你聽清楚了嗎?剛才那個貪官的名字?”
“曹風杉啊,”江媽媽有些奇怪,卻還是憑記憶答到,“挺年輕的一個人吧,前段時間新聞裡還經常見,省裡面的重點培養物件吧?”皺著眉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