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反駁、無力反抗的地步。
匆匆趕到之前約好的餐廳,撥通不熟悉的號碼,強打起精神柔聲問道:“您好,我是李可的同學江雪,請問您是趙先生嗎?”
洪亮的聲音在耳旁咋起:“江小姐?”
江雪嚇了一跳,扭頭看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笑眯眯地向自己伸出手來:“你好,我是趙偉,阿政的朋友。”
尋思著這人還挺大方的,江雪也牽起一抹微笑與他握手:“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之前打電話訂過位置,一起進去吧。”
老年人的浪漫是白首偕老,中年人的浪漫是相互扶持,青年人的浪漫沒辦法用時間空間鑑證,便往往只能拘泥於形式,這城裡一間間的時尚特色餐廳便是為他們量身定做,飯菜口味一般不要緊,關鍵是環境優雅,適合聊天。
等到酒足飯飽,江雪愈發相信自己的感覺沒錯,阿政的朋友跟他一樣能說會道,永遠不擔心冷場。只是,估計以後再由他介紹的人都可以不見了,反正都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自信、自信、很自信。
這類人當朋友沒的說,可整天把丈夫捧在頭頂這種事,恐怕也只有李可才吃得消。
“江小姐跟阿政老婆不太像。”趙偉晃了晃裝著紅酒的高腳杯,很確定地說。
“哦,”江雪假裝很感興趣地問,“趙先生為什麼這麼說?”
他果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一般約會不該由女士定位子,像你這樣會覺得不給男人留面子的。”
俯首將髮絲捋到耳後,抬頭又是一副溫順純良的模樣,“因為小可告訴我,你工作挺忙的,所以有些自作主張,趙先生可別見怪。”
“哪裡哪裡,”看起來很有男人味兒的臉上多了幾分驚豔的表情,“我是說像江小姐這樣細心的女孩子很少見。”
捂著嘴大家閨秀般地笑了,相親宴在安定和諧的氣氛中宣告結束。
男人送她到家樓下,還不忘小跑著過來開車門。江雪又是一番進退得當的感謝,目送那輛馬自達開出小院,時不時揮手致意。片刻後,臉上的表情便再也掛不住了,說不清委屈還是憤怒,只感到無盡的疲憊。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手機應聲響起,男人發簡訊確定她是否平安到家。江雪有些好笑,三層樓梯的距離,能夠有什麼危險?不過按照一般相親的規矩,這樣及時的一個訊息就算表示對方滿意了。
好歹這一晚的忍耐總算沒有白費,她直接撥通了理李可的電話。
“小雪?我正要找你呢。”那一頭的某人顯然已經把生氣的事情拋諸腦後了,“阿政的那個朋友剛剛打電話過來……”
“哦,”江雪及時打斷她的話,“你幫忙轉告趙先生,我祝他幸福。”
“啊?”李可顯然有些跟不上節奏,“他,他怎麼說你對他挺滿意的,決定要接受你,所以才打電話給我們報喜啊?”
“那就是他弄錯了,”心中很是痛快,險些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我感覺兩人沒什麼共同語言。”
李可被澆了一盆冷水,又是半晌說不出話來,“沒有共同語言?人家為什麼說你對他很滿意?”
“我不想傷害他的自尊心嘛,”只怕現在這樣才足以讓那自大狂丟足面子吧,江雪有些壞心地想,“幫我謝謝阿政哈,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江媽媽晚飯後散步去了,回來便見著女兒坐在沙發上傻笑,忙問相親結果如何。答案自然是“黃了”,老人心裡琢磨不透,怎麼事情沒成她還這麼高興呢?
想像著自大男吃癟的樣子,江雪一晚上心情都很好——討一個人喜歡並不難,難的是讓別人高興的同時自己也能舒服。
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只能選擇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