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親人見死不救,他心中也會有些惱怒。
除非他是聖人。可惜他不是,謝蓮花的嫂子更不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謝琅長嘆一口氣,就往屋裡進。
“你誰呀?”
面前多出一隻手,謝琅抬頭看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五官周正,身材高大,“蓮花的丈夫?”
“我是。你是誰?”男子問話的同時看向走在最後面的丈人,這人是誰啊,竟然走在所有人前面。
小七的大伯開口道:“你三爺。”
“三爺?”男子猛然轉向謝琅。
謝琅笑道:“不才就是在下,養蠶裡裡長謝三郎。陛下身邊的中大夫東方朔的好友。”
此言一出,除了養蠶裡的人,所有人都看向謝琅。
謝琅挑了挑眉,“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男子放下手,往後退一步,臉上露出懼怕之色。
謝琅打量他一番,見他怕自己,而不是怕謝蓮花的爹和叔叔,感覺謝蓮花真是自己上吊死的。不過,究竟如何還得他看過才知道。
謝琅前世不知弄死過多少歹人,以至於看到謝蓮花的膚色都變了,謝琅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蓋在她身上的布全部掀開,謝琅就捋她的衣袖。
“你這是做什麼?”謝蓮花的丈夫忙問。
謝琅撩起眼皮看他一下,“看看蓮花是怎麼死的,何時死的。”
“真能看出來?”小七的大伯忍不住問。
謝琅點點頭,“昨夜丑時左右?”看向謝蓮花的丈夫。
謝蓮花的丈夫臉色鉅變,蓋因他從未跟人講過,包括他爹孃。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半夜醒來小解看到梁頭上掛著一個人,嚇的魂不附體,什麼都忘了。
天亮了,親人聚過來,報喪的報喪,置辦衣裳的去置辦衣裳,做棺材的去做棺材,謝蓮花的丈夫想跟別人說,也沒人聽他講。更何況他也沒想說,畢竟人都沒了,說什麼都沒用。
小七的大伯忙問:“真的?”
謝琅見謝蓮花胳膊上沒傷痕,指甲上也沒汙漬,便知道婆家人並沒有苛待她。因為天天干髒活累活的人,即便很講衛生,指甲縫裡都難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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