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街道的人上午還來叫你嫂子寫春聯。”
耿致曄詫異:“大嫂怎麼沒說?”
一個大爺見耿致曄好像很緊張,趕緊寬慰道:“小楊同志不認識他們。”
另一個大爺說:“他們也沒說自己是街道辦事處的。”
不善言辭的大爺忍不住說:“哪有來寫春聯還自報家門的。”
幾個人笑著點頭贊同他的說辭。
耿致曄心說還是這邊街道工作人員會做人,“回頭村裡再有什麼東西也可以在公園門口賣?”
幾個大爺一致認為可以。
閒著無事的大媽見耿致曄和幾個大爺說說笑笑,心裡好奇就過來問:“聊啥呢?”
大爺道:“耿同志問以後還能不能在這兒賣菜賣肉。”
大媽不假思索地說:“可以啊。”
大爺立刻說:“她說行就行。她家老大是街道主任。”
大媽先承認這點,然後大包大攬地說:“敢不讓你們賣我收拾他!”接著又嘀咕,“小小芝麻官能管住誰啊。”
耿致曄失笑:“大媽寫春聯了嗎?我免費給您寫。”
“你要這樣說,我這就回家拿紅紙。”大媽作勢要回家。
耿致曄點頭。
大媽可不跟他客氣,連走帶跑回家找紅紙。她兒媳婦放假在家,見狀忍不住說:“春聯寫好了。”
“在公園寫的?”大媽問,“是小孩寫的還是女同志寫的?”
大媽的兒媳婦以為婆婆瞧不上孩子的毛筆字:“昨兒你不是看到了嗎?你也誇字好看。”
“不敢直接回答,是因為小孩寫的吧?”大媽把剩下的紅紙裁一副春聯出來,“我叫孩子爸給咱寫。不收錢。寫好貼院門上。聽說人家還是個軍官。”
兒媳婦想說沒必要,聽到最後一句,由著她婆婆出去。
大媽家離公園一公里,然而她走路快,來回半小時,正好這個時候楊孟夏停筆休息,耿致曄接過毛筆給大媽寫一副春聯,想讓給兒子,往左右一看,一群孩子都在遠處湖裡滑冰。
耿致曄道:“接下來我寫,寫一副送一副,謝謝大家這幾天對我嫂子、侄子侄女和我兒子女兒的支援。”
打算自己隨便寫寫的人一聽還有這好事立刻回家拿紅紙,結果人太多,寫到太陽落山,耿致曄的雙手快沒知覺了。
葉煩讓嫂子和侄子拿板凳桌子,她一邊走一邊幫耿致曄活動手指:“傻不傻啊?不知道歇會?”
“我一個當兵的寫一會春聯就叫累,大爺大媽肯定以為我是個繡花枕頭。”耿致曄小聲辯解。
大寶撇嘴說:“爸爸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耿致曄抬腳要踹他:“我的手不能動,雙腿好好的。”
大寶嚇得往前跑:“大媽,爸爸打我!”
楊孟夏心說,打你活該!嘴上說:“慢點,別摔著。”
大寶衝他堂哥伸手:“我可以拿板凳。”
耿磊磊給他一個摺疊凳,隨口問:“二叔二嬸年三十還上班,身體吃得消嗎?”
楊孟夏不清楚耿致揮什麼情況,就問耿卉卉知不知道她爸媽何時回來。
耿卉卉事不關己地說:“不知道。大媽,走快點,奶奶和小姑該做好飯了。”
於文桃和耿致勤下午四點到公園站下車,看到耿致曄對面很多人排隊寫春聯,母女倆就先回家。
四點半太陽落山,耿致勤切兩條鮁魚燉豆腐。
於文桃買的豆腐都在屋頂上放著,早已凍成凍豆腐。中午聽她嫂子說村裡有人做豆腐,於文桃買半板,用她嫂子的菜盆端回來。
耿致勤嫌麻煩,於文桃說手工做的豆腐比豆腐廠機器做的香。耿致勤沒覺著有啥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