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緞珍貴,捨不得剪斷,就做成了一塊披肩。”
陳六小姐輕笑:“看來我是不用擔心了。所以你才建議用海東廠的棉布?”
“六小姐緣何從一塊絲緞就確認了?”
“我的嫁妝裡,有一塊風雪夜歸人,也是大師遺作,是家父為我去求秦先生出讓所得。能把這麼珍貴的織錦,隨便披在身上的,大約也就是秦家後人了。”陳六小姐笑看秦瑜,“你這樣吊著宋舒彥倒是真為我們解氣,好好收拾他再跟他和解。”
聽見陳六小姐誤會了,秦瑜連忙解釋:“姐姐不要誤會了,我沒想著要出氣。本就是盲婚啞嫁,他要離婚了就離婚了。我現在煩惱的是,他若是知道真相了,不肯離婚可怎麼辦?還請姐姐為我保密,讓我先把婚給離了。”
陳六小姐看向前頭開車的傅嘉樹:“原來是這樣!這樣倒也好,那你為何還要幫他?”
“這不是幫他。一個是若是沒有宋家二老,我早就被叔伯剝皮拆骨,血吸得一滴都不剩了,哪裡能來上海?其二,我看到的是在東洋布擠壓之下,咱們的民族紡織行業舉步維艱,還有,姐姐想來知道普慶裡4號是什麼所在。”
“什麼所在?”
額!秦瑜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並不知道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在上海的辦事處。
“六姐姐,那是朝鮮人在上海的辦事處,你曉得的呀!朝鮮半島被東洋人殖民了。秦瑜的意思,東洋人做著大不列顛的夢,我們在東洋人眼裡,就是英國人手裡的印度。所以能幫海東廠,就是幫我們自己。不管私人之間有什麼糾葛,對外我們都是中國人。”傅嘉樹補充說明。
“我竟沒有想到這一層。”陳六小姐汗顏,“以後,我也會注意的。”
傅嘉樹車子到了陳六小姐家門口,陳六小姐下車,傅嘉樹沒有關汽車大燈,直到陳六小姐進了家門。
傅嘉樹說:“你坐副駕駛來。”
秦瑜在後座坐得好好的,不知道他犯什麼毛病:“一點點路,我換什麼位子?”
“我今天挑撥了舒彥兄跟你離婚,想不想聽?”
秦瑜推開車門,換到前面副駕駛,見傅嘉樹嘴角微微揚起……
傅嘉樹發動汽車, 秦瑜問他:“你怎麼挑撥了?”
“其實也不算挑撥,我就是說了實話。我問他,他哪兒來的信心, 認為你可以為了他做小?”傅嘉樹仔細說了他和宋舒彥的對話。
秦瑜聽完:“所以, 他現在也急了。是不是我直接把離婚協議和他們下聘的信物還有婚書寄給他,就可以了?”
“你寄給他了,他簽字之後要回寄給你吧?你得給地址吧?他要是認為自己對你不起,直接找過去呢?找到雲海,發現沒人,會不會又多出事端?他不想跟秦雅韻成為夫妻, 不代表他就一點點良心都沒有,他還是希望能好好安置你的呀!”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 他要是完全沒良心,也就不會有這個風險了。他是宋家人, 宋伯伯是個挺重情義, 講誠信的人。宋舒彥見我同意離婚,他感動之餘,良心發現要親自找我,可能性還不小。”
“所以我們要找一個完全杜絕你們見面, 又合情合理的的解釋。”
車子開到傅家,傅嘉樹停好車,送她到小門口, 雖然天色昏暗, 但是本來這裡就是一條小道兒,留著半人高的路燈, 牌子清清楚楚地豎著。
傅嘉樹止步:“你回去想想, 我也回去想想?”
秦瑜點頭, 肯定得想,好好去想想,這一點頭感覺到了脖子裡的重物:“我得把頸鍊還給你。等下我給你拿過來。”
“你別給我拿過來了,我跟你過去取好了。”
傅嘉樹跟著她的腳步,眼見要踏過小門。
“傅嘉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