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相處,恭繼在與其他團員的交流中找到了原因,符大海不單性格和藹,而且分紅極為捨得,其他龍劍團普遍都是團長拿一半,其餘團員瓜分其餘一半,符大海每次卻都只拿兩成,其餘按出力多少瓜分。
“小兄弟,大家都這麼熟了,你說句實在話,你們加入咱們這個龍劍團,不會是為生活所迫吧?應該是有所圖謀吧?”一個三十八九的中年人,看看覺得時機成熟,有些狡黠地問起來。
對於不能說的秘密,別人主動打聽,實在是給當事人製造極大的難題,不回答實話吧,肯定會引起對方的不快,甚至會用閒話來刺激你、以感情來排斥你;回答了吧,又顯得自己胸無城府、特別無能。
這正如借錢的人,一旦開了口,難題便是別人的了,任何尷尬都與他本人無關。
如何拒絕置答而又不讓打聽的人沒有話講,恭繼想了想,左右看了一下,靠近對方耳朵,悄悄說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那中年漢子睜大眼睛,愕然道:“你說什麼?”
恭繼立起了腰桿,故作大氣道:“可別說我沒告訴你啊!你沒聽懂是你的事情。”看著恭繼施施然離去,那漢子猶自低頭深思,喃喃道:“上樓,白日?聽起來,似乎是什麼好事的樣子。”
踏出蒼遠城,沿途一片狼藉,經過戰陣洗禮的恭繼,內心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微微地有一些喟嘆,太平盛世不好嗎?安居樂業不香嗎?為什麼總有人要將人族推入戰爭?到底誰才是罪魁惡首?
此行的負責人馬修,捱過身來問道:“小兄弟,在想些什麼呢?”
恭繼微微一笑,看了馬修一眼,道:“此去路途遙遠,我在想,我們應該買幾匹馬。”
馬修微微一笑,道:“當此亂世,要買十幾匹馬談何容易,大家都是修龍者,走走路其實挺好的。”
馬修知道恭繼厲害,也說得上是藺世賢與孟褚跟前的紅人,如果不是年少不足以服眾,估計自己二十多歲的人,也未必能夠榮膺此行的負責人。
但是,馬修不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說起來,自己這一群人既然選擇加入皇廷,作為戰友,誰能走得更遠、爬得更高,醒事的人都會盡力相助,斷無嫉妒之理。
現在皇廷的許多官員,為了蠅頭小利有時甚至為了道德、面子之爭,經常搞得皇廷裡烏煙瘴氣,真應該讓這些傢伙上上戰場,讓他們感受一下生命的脆弱,或許就會真心實意地做點實事,不去辯論“白馬非馬”或者“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些無用的玩意兒。
所以,馬修非常願意看見恭繼有更佳的表現,更快地成長起來,就算將來人家未必幫忙,戰友事業有成,自己面子上也是“與有榮焉”。
要說有點私心,哪位高升的戰友願意拉扯自己一把,那當然就更好了!所以,態度這東西很關鍵,不說討別人喜歡,至少不能因為當了一個小組長,就頤指氣使不可一世,讓人暗生厭惡之心,多年後再見時,形同路人、甚至仇人,那就沒意思了。
馬修在龍門時,世家子弟多半跋扈難惹,讓人心生厭煩卻又無可奈何,可不能步這個後塵。
人家有本錢,自己沒有。
這組其餘四人,或被壓制太多,以至於言語無味、中規中矩,甚至沒有黑風寨的土匪那麼有性格,卻都不是刁鑽之人。憑武力值、憑財力、憑人緣、憑長相等,不管比什麼,似乎都比不過恭繼,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嫉妒已經不足以縮小差距,那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靠近。
所以一路上,這幾人倒還其樂融融,平時,恭繼不介意成為中心,但事關大事,都給馬修留足了面子。
他自己也堅信,自己能力遠勝馬修,只要假以時日,只要有一個公平的起跑線和競爭機制,自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