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繼一臉黑線,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雅人,跟粗人打交道本身就委屈,粗人如果再是槓精,越發的讓人心堵,當下耐著性子,給博惇解釋道:“五爺,以後但凡有殺人放火的勾當,須得嫁禍於人才好!”
博惇不是抬槓,大抵粗人打交道的方式多半如此,嘿嘿一笑後,對恭繼道:“這些事,以後按你說的辦,五爺我就不動這種腦筋了。”
“還是動一下腦筋的好!”恭繼語重心長道:“我恭繼未必一直陪著你們。”
博惇一聽這話不是味道,一下子怒了,生氣道:“你小屁孩還得怎的!我們一群大老爺們,都乖乖聽你話了,你還不知足嗎?你若敢離開我們,我等追到你家裡去,死皮賴臉坐著不走了,你信與不信?!”
眾人大笑起來,都道:“對對對!用你家的碗,吃你家的飯,還不刷鍋,我們就看你敢不敢得罪我們!”
恭繼頓時被噎著,揚了揚手想威脅一下眾人,卻見眾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知對一群厚臉皮說什麼都無用,只好悻悻離去。
此刻,朱罡正與一群狐朋狗友愁聚一堂。
有人建議道:“人走茶涼,你姐夫剛離開沒多久,這龍衛也開始狗眼看人低!要不,你給姐夫報一個信,趙大人隨便派出幾個殺手,暢行酒樓那幾個小毛賊真不夠殺的。”
朱罡一聽,有些意動,可是這鎮南王所在的格里蘭城,距離西鹿足有一千里以上路程,一來一往至少月餘,何況冬季積雪遍野,有時連路也找不著,這辦法根本行不通。“真想得出來,誰去?你去?”朱罡沒好氣訓斥起來。
“是不是暢行酒樓跟龍衛有關係啊?”有腦袋清醒的人終於開竅道:“若是如此,還有些麻煩。”
“那老子等人,就白白地挨一頓揍了?”也有人不服道:“那以後怎麼有臉在鹿城混!”
朱罡有點焦躁起來,一直認為自己受人尊崇,於是自我感覺牛皮哄哄、魅力非凡,這一頓胖揍就打回原形,才知道沒了姐夫幫襯以及搽屁股,一些以前看不上眼的小事,突然變成了搬不走的困難。
在這窮鄉僻壤,尊敬自己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自己還是捕頭啊!是龍衙裡最炙手可熱的大佬啊!
“龍衛真是一群小人!”朱罡砸了一個茶壺,怒罵道:“無恥的小人!”
“對!腌臢小人!鄙視他們!”眾人隨聲附和,不明就裡的人見了,還以為這裡坐了一群憂國憂民的君子聖賢,殊不知,這正是鹿城裡最骯髒、最低階的貪腐集團。
見手下一籌莫展,朱罡也不指望他們了,突然眼珠一轉,想起黑龍道來,“這群老奸巨猾的傢伙,老子替他們做了那麼多事情,也該回報回報老子了!”朱罡咬牙對一個手下吩咐道:“去!告訴黑龍道,老子答應他們的全部條件,前提就是,將酒樓裡那幾個傢伙殺死,少一個都不行!”
聽了這狠話,手下有膽小的就驚悚起來,道:“大人,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風險大?!”朱罡面目猙獰,恨道:“什麼大,都不如老子的臉面大!”
原來,黑龍道出產優質罡砂,是龍劍士、龍騎士、龍丹師等煉體、煉器、煉寶等必不可缺的修煉資源,這些罡砂雖然寶貴,奈何罡砂礦床深入地底、陰氣瀰漫,礦工折算率十分驚人,一個礦工從下地開始,能夠捱過三年者少之又少,大部份人半年就陰氣侵體而亡。
河霜曾經試探過朱罡的口氣,每年想從西鹿城走私三千人到黑龍道挖取罡砂,朱罡卻只答應百人,現在,為了臉面,朱罡豁出一切,想到還有大把的銀子可賺,到時候跟姐夫一樣,數十張馬車運送著數不盡的金銀財貨,找一個世家大族投靠,到中土世界享福去了,“我走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聶東聶首司曾經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