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廣成子手裡的酒杯，被他重重砸下。
彌勒趕緊起身，作揖賠禮，心裡暗喜不已。
“在下失言了，道兄見諒。”
太乙冷漠看著他。
“師兄，別中了彌勒的激將之術，西方人道一統是大勢，可西方人王之選，究竟是軒轅，還是帝釋天，當有天意，我們需要詢問師尊，由師尊決定。”
廣成子怒意難制，有對彌勒的，也有對軒轅的，不發一言的點點頭。
“師弟，師兄對不起你。”
太乙真人笑著搖頭。
“當年，我要是不願意，真心想要滅其滿門，又豈會被抓？”
彌勒眼皮跳了跳。
闡教十二金仙，廣成子是草包，赤精子是廢材，唯有太乙聰慧毒辣、玉鼎大智若愚、南極道德真仙三位值得一提。
太乙真要是犯下滅門大罪，就算是玉清聖人出面也保不住他。
說不定狴犴這位洪荒法理道主，會親自問罪玉清。
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
狴犴在多個場合，斥責“放下屠刀、立地成道”是邪門歪道，沒有給西方教和西方二聖一點顏面。
要不是玄璣制止，這位視法律為人道根本的龍子，真的要上須彌神山，關於“放下屠刀、免於追責”進行一場大論道。
如今的三清又貌合神離，當年一同進退的三兄弟，因為大道分歧，關係越來越遠。
表面上看，闡教十二金仙沒有受玉清元始對妖族的成見影響，保持著明面上的友好關係，但實際上闡教弟子對人教、截教暗中不屑一顧。
“兩位師弟，愚兄去見師尊，你們二人可要一起？”
“自然與師兄同進退！”
弟子門人的私底下活動，元始一目瞭然。
因為真正開口的，是接引，是準提。
雖然他們沒有說，但三清懂。
“大兄、三弟，你們怎麼看？”
在這件事上，三清意見不統一。
太清虛影搖搖頭，卻是連一句話都懶得說了。
他早已明確態度，不願意插手其中，連圍繞著首陽山的妖仙都給準提“坑蒙拐騙”，忽悠到了西方世界。
對於北荒妖族西遷，避免北荒發生人、妖大戰，太清樂得如此。
上清虛影開口道：“我贊同西方一統，東方管東方，西方管西方。”
“最好是東、西方相互競爭，如此洪荒人道才更具活力。”
“完全一統固然可以消除頻繁的戰亂，可一尊獨大，容易成為一湖死水。”
“這些年來，沒了白啟道友的鬥劍，我劍道修行減緩許多。”
“由此可見，兩強相爭，相互磨礪，才是最好的方式。”
玉清道心急速運轉。
什麼是天意？
天意是眾生意。
單個的聖人意只是其中一股稍大的，但已經無法起決定性作用。
如今的天地，不是昔日天下只有一位聖人的時代。、
那時候，師尊一言而決，一言而否。
鴻蒙紫氣想給誰就給誰，十二祖巫說丟就丟。
玄璣、赤霄兩位前輩都只能暗中引導，而不能直接對抗。
因為唯一的天道聖人，就是大勢。
現在十幾位聖人並列，各成一方聖人意，誰的說法取得多數聖人認可，這條說法就可以成為天地最大勢。
西方一統，這是天地人大勢。
但如同準提說的一樣，這個一統可以是軒轅，也可以是因陀羅，還可以下一代的某位有帝皇命格氣數的神聖。
大勢天定，小勢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