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一行人策馬穿過林子,身後是濃郁的灰塵。
“大人應該快到漢谷關了,下一個城鎮,我們分頭撤!”為首的人揚聲道。
去往漢谷關是臨時的決定,在未到達之前,李易絕不能讓人知道他的行蹤。
除卻他自己,豐旗、周攀、周圭,其他人都是繼續原定的路線。
“相爺,溱國那邊遞了信過來。”
親隨急步到右相身前,把信給他。
看完後,右相眼簾抬了抬,“和我想的一樣,司劍的身份,是編造的。”
“去查查盛芸當時由何地回的楚國。”
“他們一行人,到何處了?”
右相端起茶水抿了口,面色淡淡。
“看路線,應是往杏州。”
“杏州?”
右相手指摩挲著,帶著微微的思索,“看樣子,周攀和周圭是讓司劍帶走了。”
“過了杏州,離邊境,可就不遠了。”
“儘快動手,辦的乾淨點。”
“是。”
親隨躬身退下。
再看了眼信,右相扔進了火盆裡,火光將他的眸子映照的越發幽深。
“藏好了,可千萬別出聲。”
一個老嫗把枯枝條堆起來,對著裡面叮囑。
“大人,這已經是我們能拿出的全部糧食了。”
老人跪地,顫抖著身子開口。
“就這些?”
衛兵眼神輕蔑,一腳踢向籮筐,裡面的大米當即撒了滿地,米粒並不飽滿,顏色也不同,一看就是湊出來的。
老人們看著地上的米,鼻頭髮澀,心疼不已,可面對近百的衛兵,心裡就是再怒,也都不敢說什麼,只求他們趕緊離去。
“行了,別耽擱了。”
“動手吧。”
為首的衛兵拔出了刀,走了幾步,沒有絲毫憐憫的,朝一個老人揮砍了下去。
村民瞧著這一幕,驚叫出聲,瞳孔裡寫滿了恐懼,坐倒在地上,連連後退。
衛兵們一臉冷漠,一路追砍。
地上橫七豎八倒滿了不閉眼的屍體,鮮血將地面浸溼。
哀求聲,咒罵聲,不過短短半刻,就徹底止息了。
“大人,是幾個孩子。”
藏在地窖和柴堆裡的孩童被找了出來,他們看著往下滴血的刀,小臉都嚇的煞白,童真的眼裡寫滿了害怕。
“唔,阿奶……”
一個孩童認出了不遠處躺在血泊裡的人,哭喊著要跑過去。
但下一刻,他五官擠在了一起,一把刀刃捅穿了他小小的身體。
隨著刀光劃過,幾個孩子睜著大大的眼睛,再沒了生氣。
將能食用的東西收颳走,衛兵離開了。
村子是前所未有的寂靜。
空氣中的血腥味久久未散去。
風一路穿過,發出嗚咽聲。
“等父親的大軍過來,我非一刀一個,剁了他們的頭!”
周圭從牙縫裡蹦出字,滿眼的狠厲。
李易嚼著乾糧,仰頭看著漫天的星光,心裡悶的厲害。
戰場上廝殺,手段再怎麼殘忍,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把屠刀對上手無寸鐵的老弱,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當真該殺!
豐旗攥緊了拳,一臉憤恨,就是豁上他這條命,他也要把司劍扶上那個位置。
今日的債,定一筆筆討還!
周攀起身給馬喂水,“還有半日就到漢谷關了,二弟,你留在此處,我會讓人來接你的。”
儘管一路上,他們都是急速前行,但帶著周圭,難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