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放心過誰啊。”落雲舒感嘆了一句,“下面鬧成這樣,九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都在,雖說江湖上的勢力火拼常見,到底捱了點朝廷的邊。這拍賣會要是辦不下去了,那可就難看了。”
“原來你想到了這個,看你這麼不管不顧的一頓衝殺,還以為你上頭了。”臨寒根本就沒打算操那門子的心,“這不有個樓書音擔著嘛,再不濟,還有三皇子和九皇子頂著。這事他要是發火,也燒不到我們頭上來。”
落雲舒抱著胳臂,笑說到:“你這是沒把五皇子算在裡頭,好歹你還給了他一個位置。”
“他,立不立得起來還兩說呢。”季封那個人,臨寒覺得還蠻可惜的,早早斷了念想多好,現在那念頭經這麼一折騰春風吹又生了。
“你把擒仙谷的人叫來,不僅僅是為了治病吧?”
落雲舒眉毛一挑,大大方方承認了,“是,好奇七年前的事。寒毒是小症候的病症,進去的都是從小習武內力深厚的人,搭進去那麼多人,什麼訊息都沒得到,活下來的人卻又各有症狀,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所以我的人折損了不少。”
“當年樓書音沒理由進雪域,瓊雪就更沒有理由了。”落雲舒懷著少許惡趣味,看著臨寒,“你下的追殺令,倒是給了她一個很好的理由。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我接到訊息的時候,她明明在宣城。”
眸子不瞬的盯著她看,不錯她面上絲毫表情。
“一個南一個北,她怎麼做到的?”臨寒想了會,才說到。
“天下樓裡有一樁買賣,專做死人生意。”落雲舒輕笑著提,轉眼看向廊道盡頭,那裡窗頁開著,一跳下去就是大街,是個來去的好地方。
“我那日在天下樓就在想,這晚間的生意是什麼。”臨寒看了眼落雲舒,見她瞧著那頁窗,“寒起跟過去了,看看能摸到什麼。”
落雲舒回頭笑到,“運氣好,混水摸魚能摸到一條大的。”
嘭,木頭被暴力撞擊,下一瞬碎裂開來。
砰砰,嘩啦啦,碗碟碎裂的聲音,桌椅被打碎。
在她二人身側的雅間。
臨寒推門進去,屋內沒人,桌椅都散了架,茶壺碟子果盤摔了個稀巴爛,橘子滾了一地,葡萄碎成了一攤汁,混著地上滴滴嗒嗒掉的血液。
落雲舒跟進來,臨寒指著房間中間懸的燈,與她說,“溫坤死了。”
“殺他的人呢?”落雲舒忽然看到牆上用鏢釘了一張畫,正是她放在屍體裡的那張畫,滿是疑惑,“竟然留下來了?”
“人沒看到,怎麼這畫有問題?”臨寒走過去,瞧著畫多看了幾眼,有些無語,怪自己多嘴問了個傻問題。
補救到,“那人瞧不上?”
“瞧不瞧得上我不知道,這畫上面倒是有毒。”落雲舒撐了下懶腰,揉著脖子,考慮這畫要不要取下來帶走。
臨寒瞧著那畫,“知道是誰了?”
“這毒不常見,我也就聽過幾回。倒是天下樓裡有那麼一瓶,一直襬在架子上沒動過,那還是柳老早些年行走江湖從閆婆子手裡用他隨身的劍換來的,珍貴的很。”
“唉,就連我也只能看看。”一說到這個,落雲舒就覺得自己混得有點慘,一瓶毒藥都落不到手,柳老防自己跟防賊似的。
下面的打鬥聲已經歇了,樓書音讓人開始清理屍體,碎了的就撿到一起拼湊好,畫好圖對了名,等明天死人名單一公佈,屍體還得運到衙門去擺一個月。
來認屍的交一兩銀子,拉棺走人。沒人認領的,全歸攏到東城門外十里地,埋了。
大都會被畜牲刨出來,屍骨無存。
會場裡躲起來的小廝,打來水,一遍遍沖刷地板,擦洗桌椅,好的桌椅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