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書音苦笑著轉過身,對跟著的人說到:“馬車留給她們。”
隨侍頷首離開。
幸在岑馨受傷,這一行人也未走多遠,大喊,“二位姑娘請留步。”
凰雕扶著岑馨停下腳步,疑惑的往後看。
“姑娘。”隨侍喘著氣,見岑馨無力的倚靠在凰雕懷裡,白著臉,鬢髮和著汗水亂貼在臉頰上,原想替主子邀功的話梗在了喉頭,扭頭向葛凡招手,“爺的馬車在後頭那巷子裡,岑姑娘受了傷,經不得走動,你去讓車伕將馬車趕過來。”
葛凡木著臉看了眼硬撐著一聲不吭的岑馨,點頭離開。
隨侍搓著手看向她二人,“兩位姑娘稍等,馬車很快就來。”
凰雕看著他,審視的目光讓他有幾分不自在。
岑馨翕動嘴唇想替他說幾句話,卻被她單手捂住嘴,“閉嘴!省點力氣。”
岑馨被她驚得渾身一僵,眼神都呆滯了。她卻做沒事人一樣,讓隨侍很是歎服。
“籲……”
車伕趕著馬車停在三人跟前,葛凡從車上跳下來。
凰雕攬著岑馨一個提氣躍上馬車,掀簾進去。
隨侍垂著手等了等。
車伕駕著馬掉頭,經過他身邊簾子忽然掀起一角,“替我謝過你家主子。”
隨侍這才安了心,轉身奔入人流去尋樓書音。
樓書音見他過來,朝他伸手,像是強忍著什麼,語帶喘息,一字一句的道:“呼……扶,住我。”
隨侍兩步並做一步,急走過去,扶住他手臂,左右張望,離得近的右手邊開著間茶館,正適合歇腳,“主子,小的扶你去茶館坐坐。”
“嗯。”樓書音微閉了眼,低聲應到。額上的冷汗凝結成汗珠,順著臉顏滑落,他一低頭,便滴在了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身子也開始發抖,牙齒在打顫……
隨侍託著他,走到茶館尋了個不招人眼的角落邊坐下,“主子,我去叫壺熱茶,喝了熱燙熱燙。”
這一回,樓書音沒應,趴在桌上,手指緊緊扣著掌心,疼痛刺激著他,他才能不抖動的那麼厲害。
不出一刻鐘,隨侍提著熱茶過來,順帶提來了一壺熱酒,沖洗了茶杯,滿上酒,“爺?”
樓書音從臂彎裡抬起頭,臉色已是蒼白的令人害怕,他趴過的桌面上留著大片水印,隨侍不忍的別開眼,催他,“爺,喝點。”
“就……喝。”樓書音嚥了咽嗓子,好不容易才說完這兩字,伸出去的手指似沒有感知,打著顫,端著熱燙的酒水往嘴邊送。
“爺,小心……燙……”
酒已然入喉,茶杯摔落在桌上……
酒入喉,一寸一寸燒灼著他的內裡,可他只覺得烈酒過境的地方是他的身體,其餘的,不是。
“咳……咳咳……”樓書音還是被烈酒給嗆到了,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撕心裂肺的嗆咳著,鮮血在指縫間滲出。隨侍微驚,移步擋住窺探過來的視線,滿目憂心。
樓書音咳著咳著,忽然笑了起來,幼時偷喝酒時的他也是這般光景,咳得小臉通紅嚇壞了同行的人。
是了,這裡面有一個就是落雲舒。不受樓家待見的小落雲舒。
想到她,樓書音問隨侍要了幾碗茶水解了解酒,匆匆忙忙起身要趕回城主府。
隨侍隨手打翻了桌上茶水,給了一錠銀子,扶著樓書音消失在某個巷口。
——
城主府。
府中楊總管正招待前來要人的女官,“姑娘說笑了。本總管這幾日,從未見過什麼傾歌公主,姑娘倒是見過兩位。”
“楊總管莫要唬我!我家姑姑說了,傾歌公主就在貴府,特命我前來接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