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上這麼無語的事。
“你給朕鬆開!這是聖旨!你要抗旨不遵嗎?”
在極度的憤怒之下,白祈言直接把皇帝的身份搬了出來。
燕淮一早就知道這位皇帝陛下沒那麼好打發,於是無奈的說道:“這是殿下的吩咐,若是陛下覺得不滿,可以等鎮北王殿下回來再處置末將。”
換句話說,這裡是鎮北軍,能做主的人最終還是段疏寒。
白祈言:“……”
燕淮勸道:“陛下,外面天冷,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白祈言偷偷掃了一眼周圍,心裡盤算著自己私自偷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想來想去,在鎮北軍軍營裡強行闖出去,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算了!”
白祈言翻身下馬,氣哼哼的往回走。
明明是他自己想出去,而且還無理取鬧,卻還是將帽子扣在了旁人頭上。
“朕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就只聽段疏寒的,壓根就不把朕的話放在眼裡,即便朕是皇帝,也要看臣子的眼色行事,這皇帝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白祈言的確是這樣說,但心裡卻未必是這樣想。
他只是習慣性的推卸責任罷了。
更何況……
他是皇帝,皇帝怎麼會有錯呢?
燕淮聽著他的話,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小皇帝與殿下之間,不會是有嫌隙了吧?
若這君臣之間因為他今日的行為而有了嫌隙,那他萬死難辭其咎啊!
燕淮吩咐人將馬匹牽回去,快步趕了上去。
“陛下!”
白祈言聽到他的話,頭也沒回,一個勁兒的往前走,“又有什麼事?”
燕淮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今日永州太守送來了一些野物,都是些山裡的野鹿、山雞之類,若是做來吃了,應當十分美味,陛下可要嚐嚐?”
這招一出,直接掐住了白祈言的命脈。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雖然還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卻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怒氣已經消散了。
“真的?”白祈言斜著眼睛看他。
燕淮低下頭,“自然是真的。”
白祈言問道:“為什麼一早沒有?”
“呃……”燕淮猶豫片刻,“是殿下昨日給永州太守傳了信去,太守大人才命衙門裡的幾個衙役進山捕獵的。”
很顯然,論起了解小皇帝,沒人比得過段疏寒。
段疏寒人雖不在這裡,但準備的卻十分齊全。
白祈言:“……哼!”
燕淮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把白祈言給哄了回去。
白祈言倒是不生氣了,只是覺得心頭泛起了幾分酸澀。
從前沒有做人的時候,他一直都覺得鏟屎官對他好,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有了人的思維之後,他就漸漸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想著想著,白祈言就覺得眼睛酸了,眼淚也掉了下來。
他手裡還抓著一根鹿腿,猛炫一大口。
“真香!”
小六:【……】
白祈言一頓飯還沒吃完,營帳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喊聲。
“勝了!”
“勝了!”
“大勝!”
“殿下大勝而歸!”
白祈言本來半靠在椅子上,準備消消食之後繼續吃,聽到外面將士興奮的叫喊聲,瞬間站了起來。
段疏寒回來了?!
外面鑼鼓喧天。
白祈言連忙找了塊帕子擦擦手上臉上的油,拔腿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