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祈言的疑惑,畫中仙緩緩嘆了一口氣,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沒人知道。”
“什麼意思?”白祈言更加不解了,“什麼叫沒人知道啊?這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人知道?”
而此時,畫中仙卻不像之前一樣為他答疑解惑,而是非常平靜的說道:“就是沒人知道。”
白祈言:“???”
遠處殺聲震天,守城的一方遠隔數里,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支軍隊的詭異之處。
白祈言觀察了一陣,突然問道:“是沒人知道,還是沒人敢知道?”
不知道與不知道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若是有一個地位足夠高的人……或者是神,指鹿為馬,誰又敢去探究真相?
即便是知道真相,也絕不敢說出來。
“噓。”
畫中仙將食指抵在唇上,眼眸之中流露出來的幾分譏誚的神情。
伴隨著小白年歲漸長。
畫中世界裡的小白、白祈言、畫中仙的相貌越來越像。
就像是不同時空裡的同一個人,突然相聚在了此處一般。
七星城中。
城牆上。
已經是青年模樣的小白穿了一身沉黑鎧甲,眸光淡漠的看著遠方明顯非比尋常的敵軍。
敵軍烏壓壓一片,尋常人壓根就不會去關注他們的長相。
更何況還相隔了這麼遠的距離。
但小白卻不可能發現不了這其中的蹊蹺。
旁邊計程車兵見狀嚇了一跳。
“將軍……將軍您怎麼了?!”
小白揮開了想要攙扶他計程車兵,沉聲道:“援軍什麼時候到?”
士兵連忙說道:“還有一個月,王上命您在這一個月內,務必守住七星城。”
小白深吸一口氣。
“他們夜裡就會攻城,要守不住了,你……你去把副將找來守在此處,快去!”
那士兵也沒敢問他要去何處,便急匆匆去尋副將了。
小白在城中尋了張黃紙,咬破指尖,以自身精血繪了一張符籙,隨即伸手一指,符籙無火自燃,緩緩生向高空。
“弟子白祈言,求問仙師!”
這是自從九歲那年與凌淵分別之後,第一次主動求問。
小白仰頭看著黃紙緩緩的消失於天際,那雙向來沒什麼情緒的眼睛裡破天荒的流露出幾分失望,但最終還是垂下了頭,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然而他一轉身,卻看見一身絳紫錦衣的凌淵就立在他身側。
“師父?!”小白的眼睛亮了。
凌淵微微點了一下頭。
“數年不見,都長成一個大人了。”
小白垂首在他身前。
這麼多年的亂世沉浮、沙場征戰,反倒是讓他看起來有了些人情味。
他沉默了片刻後才抬頭問道:“師父,您知道城外那些魔物麼?弟子無能,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聞言,凌淵幽幽嘆了一口氣。
“人皇不仁,竟敢動用禁術,放魔物過界守自身尊位……只是命書上有記,大齊天下三百年,如今不過才二百二十載,皇族命數未盡,怕是難辦。”
小白卻聽出了他話中的言外之意,連忙問道:“師父既已這樣說,必然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凌淵道:“若要提前顛覆大齊江山,必得斬斷龍脈,只是我本非凡界中人,無意干涉凡俗之事……”
話還沒說完,小白便趕在他前面說道:“我做就是,一切因果,自有我一人擔著。”
於是。
白祈言眼睜睜的看著凌淵傳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