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白祈言懶得出宮了,就在空著的仙緣宮臨時搭建了製造火炮的地方。
這種東西,想在宮裡實驗是不行的。
但在宮裡研究研究還行。
經歷了先帝在世時二十餘年的大興土木窮奢極欲,仙緣宮原本是宮中最奢華的所在,但如今也已經敗落了。
但凡能拆的,也都已經拆了。
仙緣宮最大的丹房之中,有一尊重逾千斤的銅爐。
要知道,銅在這個時代,向來是作為貨幣使用的,十分貴重。
前朝重佛,高祖皇帝最先起兵時,就是融了相國寺一尊鎏金銅像,這才換來了天下太平。
白祈言在這數日的時間裡,不止一次的去看丹房裡那尊銅爐。
最終還是決定將銅爐融掉。
將原本純鐵的炮管,改為了鐵芯銅體。
由於這個年代交通上的侷限性,而大炮的重量實在是太重,只要造完一根炮管,就立馬讓鎮北軍押運往北疆送。
雖說大炮造出來的時間不長,但白祈言畢竟還會一點點現代的知識。
一連修改了數次,威力與精準度也提升了不少。
又是一場大雪。
白祈言走在清掃乾淨的宮道上,時不時的就要望一眼宮牆上的積雪。
他怕今年冬日北戎若是再打過來,大炮來不及運過去。
“嘶……好冷……”
好不容易回了彰德殿。
白祈言連忙蹲在火爐邊,一個勁兒的搓著手。
此時段疏寒正在小書房裡看踏雪關傳回來的訊息。
瞧見他回來,便放下了手中的摺子。
“既然這麼冷,陛下就別亂跑了。”
“你身體怎麼樣了?”白祈言抬頭問道。
段疏寒也沒正面回答,“還行。”
他這傷受的很不是時候。
冬日裡天冷,傷口癒合不易。
也就是他自幼習武,原本身體極好,若是換做了旁人,只怕是這一年半載都要纏綿病榻。
白祈言在火爐邊上暖和了過來,這才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一邊在手上哈氣一邊問道:“我看你也挺忙的,踏雪關那邊怎麼說?”
“三日前的訊息,踏雪關大雪。”
“啊,多大的雪?”
“尺餘。”
“一尺多厚?”白祈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過他轉而又想到,這個年代的一尺是現代的十七厘米左右。
但是一尺多厚的積雪,也挺大了。
“嗯。”段疏寒點頭,“少數百姓的房屋被壓垮,但好在範圍並不大。”
白祈言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睜大眼睛看向段疏寒。
“那關外呢?關外怎麼樣了?”
踏雪關外,自然就是北戎了。
段疏寒知道他想說什麼,緩緩撥出一口氣,“凍死了大批牛羊。”
“這……這這……強盜是不是又要來了?”
北戎是依靠著他們的牛羊過活的。
北戎人的牛羊凍死了,南邊的中原人就變成了他們新的牛羊。
“不知。”
話是這麼說,但段疏寒也知道,今年北戎人一定會來。
唯一的區別,便是人多人少罷了。
白祈言蹙著眉,朝他伸出手。
“你把奏摺給我看看。”
說著,不等段疏寒說話,他便直接將奏摺拿了過來。
北境踏雪關的情況倒是還不錯,暫時沒有戰事。
但如今才剛入冬不久,雪已經下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