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殺死了那些孩子，本質上跟雲翼沒有區別，但抗爭就是需要流血的。
他們強迫你生下了孩子，孩子活下來，他們就會繼續強迫你養育那個孩子、愛那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這沒有錯，可你生下來的是你的敵人。
你沒有地位、沒有自由，他們的立場更趨向於他們的父親，因為父親愛他，而母親不愛他。
作為母親，所有人都會責怪你為什麼不愛自己的孩子。
你的孩子也會責怪你，他會問你：既然你不愛他，為什麼要生下他？為什麼不在他一出生就把他掐死？
如果要用一生時間去養育、愛這個孩子，才能換取一個道德立場，那我寧可沒有道德。”
白祈言很安靜，一直等到她說完之後，才開口。
“我相信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我也相信雲疏寒絕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你們之間有誤會。”
鍾靈整理好情緒，緩緩說道：“不管有沒有誤會，他的立場始終都是站在安全聯盟那邊的，是我們的敵人。”
“……”白祈言：“不是我們的敵人，是你的敵人。”
鍾靈：“……”
白祈言補充道：“我始終相信他。”
鍾靈深吸一口氣說道：“這裡的案例有很多，你可以仔細看看。”
白祈言站在原地，沒說話。
等鍾靈走了之後，他才在走廊上一張一張的看那些資料。
說他全無觸動，其實也不準確。
但他是鬼王的貓。
他曾經在輪迴鏡前，看過世間無數種苦。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每個人都在爭。
這沒什麼錯。
不過理解歸理解，白祈言並沒有要在這裡多待的意思。
他跑了。
趁夜深人靜，順著通風管道爬出去了。
然而爬出去之後，他便傻了眼。
因為他剛剛所處的地方在地下，地上建築是一座看起來廢棄已久的工廠。
而工廠外，則是大片的荒郊野嶺。
白祈言：“……”
他茫然的看著四周，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畢竟白祈言來的時候，是全然昏迷的，根本無法判斷方向。
他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閉著眼睛轉了幾圈，隨便挑了個方向開始走。
白祈言走了整整一夜，又累又餓，才走到了有人的地方。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知道家在哪裡。
由於二次分化的oga並不多見，不少路過的人都偷偷看他，但卻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的。
“請問……”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女beta，主動開口問路。
“請問你知道a市怎麼走嗎？”
那大媽看著他焉巴巴的樣子，不禁說道：“這裡離a市可不近，你是迷路了嗎。”
“嗯。”
白祈言點頭。
大媽想了想，說道：“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到第二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右轉，有個汽車站，到汽車站後有去a市的車。”
“好……謝謝你。”
“不用謝，你快去吧，別錯過車了。”
“好。”
此時此刻，白祈言完全沒有意識到，坐車是需要花錢的。
一直到他到了汽車站，準備上車的時候，才被告知沒有車票不能上車。
然而去視窗買票的時候，又被告知沒有錢不能買票。
白祈言茫然的站在售票大廳，不知所措。
“小六，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