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自然不懂這些大道理。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從海泊舟的辦公室裡出來之後,白祈言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對不起啊,連累你跟我一起當俘虜。”
他本身沒有什麼太強的自尊心。
撒潑耍賴滿地打滾,信手拈來。
白祈言自己是不會去想被抓有多屈辱的。
即便這些異種違揹他的意願,他頂多也就是生氣一陣子,扭頭就忘了。
純純記吃不記打。
可此時看著喻疏寒跟他處在同一境地的時候,白祈言就突然覺得很難過。
“他們帶我去襲擊人類的車隊,就是為了逼我跟人類決裂……他們現在把你困在這裡,肯定是想著讓人類那邊以為你投敵了,把你當成叛徒,最後咱倆一起無家可歸……”
他說的有理有據。
喻疏寒在一旁聽著,不禁笑出了聲。
“你還能想到這些?”
“當然了!”白祈言不滿道:“我又不是笨蛋!他們才是!心裡的那點想法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誰不知道呢?”
喻疏寒笑著微微嘆一口氣,那神情卻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別想太多了,你餓不餓?”
“欸?”白祈言瞬間來神了,緊接著又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早就餓過勁兒了,一點都感覺不到餓,原來餓到極致是這種感覺啊,怪不得他們都不吃東西呢。”
關於異種不吃東西這個設定,就很魔幻。
多少有點違背能量守恆定律了。
但白祈言也仔細觀察過,異種如果不活動的話,根本不需要維持與人類相似的體溫。
就像是那在太陽底下曬殼的王八一樣。
生命在於靜止。
只有在需要保持活力的情況下,他們才需要攝入營養液。
或者是躺在海底過濾浮游生物,自動進食,自動續命。
那些營養液的成分亂七八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勾兌的,味道千奇百怪的難喝。
白祈言之前也試過抗拒和營養液。
結果就是差點沒電關機。
就在白祈言搜尋著自己到底餓還是不餓的時候,喻疏寒從兜裡掏出了一塊巧克力。
白祈言眼睛一瞬間如同一千瓦的燈泡,鋥亮鋥亮的。
剛想伸手把巧克力接過來,白祈言就突然想到了什麼,擔憂的看著喻疏寒。
“不對啊!這裡沒有食慾,你吃什麼?!”
白祈言之前被賞金獵人抓住的時候,喝的營養液是苦中帶甜的。
應該是有一定的糖分。
賞金獵人屬於收入相當高的職業,飼養異種也是最上層人的愛好,所以能用珍貴的糖來養異種也並不奇怪。
至於異種大本營這邊喝的東西,那就是純毒藥!
雖然不能把他給毒死,但卻足以毒死他的味覺!
白祈言那種強烈的、對食物的渴望,有大半原因來自於那鬼東西太難喝了。
喻疏寒說道:“放心,他們既然沒有殺我,那就不會讓我餓死。”
異種能有槍、有車,手裡掌握的東西比起人類基地來也相差無幾。
準確一點來說,他們手裡的東西,都是從人類手裡搶奪來的。
他不相信這樣一個地方,會連一點人類能吃的食物都沒有。
白祈言還是很擔心,只能拍著胸脯保證。
“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你餓死的,海里有魚!你餓了我就下海幫你撈魚。”
喻疏寒沒忍心提醒他海里汙染重,那裡的東西他不能吃,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他把巧克力塞到白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