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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個她,如果虞聞現在手能動,應該已經一拳上去了。
他的胸腔在震顫,“你沒睡醒啊?”
蔣嘉年沒說話,他走到床頭,從果籃裡掏出個橘子。
認識這麼多年,他非常清楚虞聞的死穴在哪,他就像一隻打火機,能輕易點燃虞聞的怒火。
幾百個日夜過去,他沒鏽,虞聞也沒潮。
“你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聽話聽完……我是說‘我想帶她走,那你不得跟我拼命?’”
“哎虞聞,我跟你分享個秘密好不好?”
話說完,橘子也已經剝好放在虞聞床頭。
蔣嘉年忘了他手還綁著。
喂他吃?太噁心了。一會兒讓她來吧。
“你最好沒有在開玩笑。”
“我開玩笑的事很多,但這件沒有。”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只有你。”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
“不知道啊……”
蔣嘉年終於坐在了椅子上,“大概這件事太沉重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會很難受。”
他拍拍虞聞的肩,“好歹做過兄弟啊,多少分擔一下。”
虞聞呼了口氣。
資訊量太大,他一時不知道怎樣的反應才是對的。
“你是希望我告訴她還是不告訴她。”
男人沉默片刻,“隨你啊。”
“蔣嘉年,你自己不會做的題就丟給我做?”
“那誰讓你才是她選的那個人呢?”他彎唇,“還是說,你打算把她讓給我了?”
顯然這句話沒人覺得好笑。
溫想說過,她不想找親生父母。可蔣嘉年呢,虞聞不認為他是會做這種決定的人。
“前天我去了他爸那個超市。”
“他看起來比我媽還大幾歲,在門口擺了張躺椅,靠在上面曬太陽。”
“你知道嗎,他那時候的表情很安詳。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有時候聽兩句新聞都能睡著。”
“有一瞬間我在想,如果我從他身邊奪走了她,這男人後半輩子是不是都不會有這種表情了,更不會這樣舒服地躺著。”
“我在店裡轉了一圈,找店員買了包煙。”
“要走的時候他醒了,我沒想到他會找我說話。”
“他說,‘小夥子,你大冬天就穿這麼點衣服?’”
蔣嘉年在說什麼?
他說完這些,又看著虞聞纏著繃帶的手,問以後還能不能開車。
虞聞說:“不知道。”
“你要是殘廢了,我可就把妹妹帶去義大利了。”
他這會兒才第一次在虞聞跟前叫她“妹妹”。
虞聞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那曾濯他們還有兩天出來,你打算怎麼辦?”
這下輪到虞聞沉默了,他確實還沒想好對策。
蔣嘉年嗤了聲,“虞聞,之前車庫裡給我擋棍子是想跟我兩清啊?”
虞聞挑眉,“怎麼說,一人斷次手還清不了?”
“清不了。”
蔣嘉年掏出一個u盤丟在床上,“這些年他們坐莊開假賽、運毒販毒,證據都在這裡頭。交給警察,我保證他們下半輩子都出不來。”
“虞聞,我留的這一“手”,可就送給你了。”
“哦,這麼好?”
“也沒你想的那麼好……全是為了她。”
“虞聞,我把她交給你了。對她好,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