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江徐步而來,看起心情很是不錯,也不知道是裴慕辭將他說明白了,還是他自己想通了,自來熟拿起荷糯酥果,放在唇邊輕品,便衝著清嫵嘆:“裴元皙對你是真好。”
反而是清嫵一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裴慕辭做的?”
她吃著這味道和外面鋪子裡做的差不多啊,挺多也就是甜潤一些,色澤外表要好看一些,哪值得一嘗就嚐出來了?
顧寒江無語地送了她一記眼刀,倒是徐鶯瞠目結舌,手上的東西差點落回盤子裡,“這、這是陛下親自做的?”
剩下的半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剛才還十分可口的藕糕此刻卻噎人得很。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拿她桌上的東西吃了。”顧寒江在一旁說風涼話,又見徐鶯臉色實在是差,才轉了話頭,“走吧,前廳設宴,吩咐我來喊你們倆。”
哪有人敢吩咐他,不過是他不樂意聽裴慕辭說些冠冕堂皇的忽悠話,跑出來溜達兩圈才是真。
“我們女眷不用分席嗎?”徐鶯把婉兒遞給侍女下去餵奶,落了清嫵兩步。
顧寒江好笑的駁她,“就你們倆人還分什麼席,想單獨吃一桌啊?”
“帝師。”清嫵喚他。
“幹嘛?”
清嫵正色道:“說話這般衝,容易娶不到媳婦。”
此情此景,顧寒江轉頭就走,直到與書房中出來的幾人一起落座,他都還帶著氣地怒目瞪著清嫵。
裴慕辭拉著清嫵,問她方才與徐鶯聊些什麼,抬眼便和一道兇狠的視線對上,他眸光淡淡,根本沒放在心上,“眼睛進沙了?”
顧寒江只覺血液在身體裡沸騰,咬牙切齒道:“傳膳!”
徐鶯縮到梅永身邊去,想告訴他自己居然吃了陛下親手做的糕點,但梅永的始終目不斜視,徐鶯欲言又止,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飯桌上的氣氛異常怪異,裴慕辭落在上座,不知是不是清嫵在身邊的緣故,倒沒有往常的凌冽,變得好說話起來,“外府修繕好之後就想邀大家來聚聚,好友相交,都別拘束。”
說罷,他眼神一凝,隨後才恍若無事的坐下。
順著他的視線,眾人都望見杜矜從灶房的方向出來,還端著一壺土黃色的小盅,遠遠就能聞到當歸、人參幾味藥材的藥香。
砂蓋一掀開,清嫵胃裡一陣翻山倒海,忙拍著心口緩氣。
裴慕辭給自己一碗,嚐了味道之後分給清嫵。
雖然他不是很待見杜矜,但兩人在某些方面總在達成微妙的共識,比如勸著清嫵吃些對她身子極好,她卻不愛吃的東西。
小半瓷碗的湯藥擺在面前,清嫵還似從前那樣扭捏,只是這次反應更大,急急撐開椅子跑到一側嘔起來。
裴慕辭倒了清茶遞過去,給她拍背順氣,“不舒服?”
“也沒有,就是突然聞到那味道就想吐,還特想吃些辣的。”
要換以前她這般說,裴慕辭早就要說她找藉口逃藥,然後現下卻小心翼翼地盯著她,連拍背的動作都輕柔了幾分,清嫵再鈍也看出了不對勁,無措的去找杜矜,“我這是怎麼了?”
徐鶯嚥了下口水,激動的要站起來,又被梅永按下去坐端。
杜矜把藥膳撤下,重新吩咐廚房煮碗檸檬茶上來,“我給你把下脈。”
不過幾息時間,卻跟過了好久好久一樣。
杜矜微微抬起指尖,清嫵瞭然,默契的換了一隻腕。
含月和凝春不知不覺間護在清嫵身旁,裴慕辭默默無言的扶住靠背,氣氛莫名帶了些緊張。
終於,杜矜收回手。
裴慕辭卻像是失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