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能弄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了嗎?”
明惠帝聽見這話,一拳砸在案桌上,“咚”的一聲。
桌面上的筆架和宣紙驟然騰空,他也從頹暗中抬起頭,有了怒意,“容昭!阿爹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許你管前朝的事,你就是不聽是不是?”
皇帝極少在清嫵面前表現出這副樣子,她驚了一下,很快也被激的氣極,“為什麼?”
“爹爹操心的那些事歸根結底不都是在於我嗎?明明我都能解決,為什麼不讓我去?”
她語速快,但手下還在幫皇帝輕輕揉著拍麻的掌心。
明惠帝心中滿是自責,語氣卻依舊很強硬,“政事不是你該瞎摻和的,聽話!”
其餘事情他都可以依著容昭,唯獨這件事不行。
他希望她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公主,甚至再紈絝放縱些都可以的。
這樣的話外人才不會發現她真實的內心,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也只當她是吃喝玩樂的皇族,以她的美貌,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清嫵正在氣頭上,哪會去琢磨這些,撩開寬袖便往外走。
“既然幫不上什麼忙,那女兒便不留在宮裡了。”她雖賭氣,也不忘囑咐,“忌日那天爹爹一定要來,我會等你的。”
——
清嫵回府後好幾日沒出過房門,杜矜請脈時推開門,就聞到房間裡很重的薰香味。
他找地方放下藥箱,用叉杆撐起各處的窗簷。
“公主還跟小時候一樣,總愛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令虞來啦。”清嫵伸了個懶腰,光腳踩過地墊,把手腕放在藥託上。
杜矜握著拳,好半天了才搭上去。
清嫵假裝沒看見。
杜矜眉頭緊鎖,末了卻是一笑,“看來公主是一點沒把李醫師的話放在心上。”
“鶴爺爺經常大驚小怪的,哪有什麼嚴重?”清嫵沏起茶,分了一杯給他。
杜矜看都沒看一眼,視線直直盯著指尖,好似在斟酌字句。
說輕了,公主不會聽,可說重了,又怕嚇著她。
“燥鬱攻心。”憋了好半天,他才說出這麼一句。
清嫵果然沒當回事,“這不是什麼大病嘛。”
“公主從前傷了根,已經極難調理好了。”杜矜不知她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就不肯好好愛惜自身。
清嫵見他著急了,慢悠悠補了句,“這不是有你嘛。”
杜矜盯著她,許久之後無奈嘆口氣,換了個話題。
“所有東西我都安排好了,公主這兩日只需將這些東西牢記在心。”他拿出一卷畫冊,裡面標記了許多岔路口。
清嫵展開圖紙,“給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