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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辭潛意識裡攤開手掌, 一點點鑽進她的指縫, 與她十指相扣。
清嫵莫名其妙地,像是被人控制了心神一般, 反握住他的手, 抬到鼻下,嗅了兩下。
還好,沒什麼味道。
聞完她就打算放開了。
裴慕辭卻不肯依, 湊上前, 雙唇貼住她的手背。
突如其來的推壓,清嫵就著力道自然而然的啄了下他的手背。
隨即愣住,兩眼空空。
裴慕辭望著她逐漸震驚的瞳眸, 低低地笑了起來, 連胸腔都跟著顫動。
“你就不能收斂點?!”清嫵伸直五指,但他的掌心卻如同與她黏在一起了似的,怎麼也甩不開。
裴慕辭瞧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黑眸裡閃著細細的碎光,甚是耀眼, “可我總忍不住想與你親近, 殿下教教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清嫵沉默片刻, 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了出來,“你的宮裡會有三宮六院,我不想像籠中雀鳥般在外面府邸裡等你得空來看一眼。”
“不會有的。”裴慕辭的情緒宛若秋日落葉,在空中蕩了幾圈,穩穩落在地上。
“一品皇后,從一品皇貴妃,庶一品貴妃三品,二品三階四妃共十二個,三品又是十二個,四品昭儀、貴儀、淑儀,一直到二十品秀女,你知道加起來有多少個嗎?”清嫵掰著手指,一個個給他數,“就算你並沒有見過她們,但是你一旦坐上那個位置,你無數心腹重臣都會將女兒、妹妹,送到你身邊去。”
她為了證明她不是在煞風景,而是真的在闡述事實,煞費心思道:“不信的話我們拭目以待。”
裴慕辭臉上似乎照著一層淡淡的寒霜,下巴略微抬起,拇指捏著指關節。
她竟然把這樣的事情,當做一個沒多大關係的賭約?
一時間,車內靜得像潭死水,裴慕辭在平息怒氣,而清嫵對著面小銅鏡梳順滾亂的頭髮。
長龍般的隊伍停在了一條不知名的溪流邊,安乞來請二人稍息。
士兵的土帳都在外圍,接著是各位列長、副衛,顧寒江和裴慕辭的營帳在最中間。
清嫵下車後,裴慕辭卻不知道在鬧什麼脾氣,敷衍了幾句就朝另一個方向走。
她只想快些清理身上的黏膩,便掉頭進了帳。
誰知帳裡沒一個女侍,安乞他們又不肯聽她的,她就只有坐在矮桌邊等著。
順帶在心裡把某個小心眼的人罵上千百遍。
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就算了,還讓她餓著肚子!
好在沒過多久,裴慕辭悠悠歸來,比她預想的快了不少。
他將手裡端著的飯碗放到她面前,而拿著的盒子就放在桌上,好似並沒有拿出來看的打算。
“營裡吃得簡單,我給你做了這個,將就吃。”
裴慕辭說的簡單,但是炊事的廚子看見自家主公出現在灶臺邊時,還慢條斯理的揉麵切面,驚的下巴快掉地上了。
廚子全程沒有說一句話,裴慕辭從麵條到調味,各個步驟都很熟悉。
清嫵瞧著眼前這碗鋪著肉沫的醬面,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她想他既然知道營裡士兵用的是糙飯淡食,應該是吃過才過來的。
只是他向來沒什麼口腹之慾,想來只是匆匆扒了兩口,就去給她做這些東西了。
於是她象徵性的問問。
“你吃過沒有?”
“沒有,我在生氣,氣飽了。”裴慕辭嗓音淡淡,甚至眼波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