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從後殿繞了出去。
明惠帝叫來暗衛首領,無精打采地吩咐兩句。
“去跟著那個太監,若他中途見了其他人,別留活口。”
——
裴慕辭從天池回來之後開始喝藥,吐得血都是黑紫色的。
一次又一次地氣息翻湧,朵朵鮮紅若紅梅般綻放在他的雪衣上。
他漫不經心的揩過唇邊,發黑的血液從唇間滲入指縫。
安乞在一旁束手無策,不忍地喚他,“公子——”
裴慕辭優雅的脫掉外袍,沒理會他的話,“沐浴吧。”
渾身上下都黏得緊,像是被血糊住了,可不能被小殿下看見他這副模樣。
浴桶邊留著幾桶調節溫度的熱水,嫋嫋白煙漫在盥室內。
潺潺聲響後,水紋漣漪遮在他胸前,擋住一番旖旎。
“你先出去。”裴慕辭耷著眼,叫安乞別守他。
安乞探出手試試水溫,又被裴慕辭叫住,“拿壺酒來吧。”
但裴慕辭並沒有喝多少,卸下力氣靠在壁邊小憩,等稍微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察覺身旁有虛無的人影,全身汗毛倏然豎起,聲音如墜寒冰。
“誰?”
“你說誰?”清嫵坐在浴桶旁的衣架邊,雙腿上放著一碗葡萄,吃的安安靜靜。
裴慕辭撩開眼,想起什麼,“殿下該少吃些涼的。”
熱水騰騰,將他蒼白的臉色蒸的有了絲血色。
“你開始喝藥了?什麼感覺?”清嫵耐心的剝開葡萄皮,放在一旁的盤子裡去籽。
裴慕辭撥出心中憋悶的長氣,簡單回道:“苦。”
清嫵捏著葡萄遞到他嘴邊,“這個甜。”
她俯身趴在浴桶邊,幾縷發端落入桶中,漂浮在水面上,笑他:“哪有男子沐浴還在水裡撒花瓣的。”
浴桶水面上飄著厚厚一層玫瑰花瓣,馥郁的花香蓋住了血腥味。
裴慕辭用指腹攪著她的髮絲,突然撐起身子,仰頭捱了下她的嘴角。
一觸即離,小心翼翼。
“怎麼了這是?”清嫵將葡萄塞入口中,雙臂趴在浴桶邊,下巴擱在手背上。
裴慕辭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眸深處彷彿有一層一碰就碎的薄冰。
他的氣息很弱,眼瞼微垂,像是睡著了一般。
清嫵捧起他的臉,擦掉他面上掛著的水珠,“怎麼又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偏偏她還最受不了他這般孱弱模樣,像是可以任人□□。
“殿下會和我分開嗎?”裴慕辭靜靜坐在水中,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長髮,微抿薄唇。
“分開?”清嫵蹙眉,摸摸他耳後的面板,“你又要跑哪裡去?”
她奪回髮絲,擰乾上面的水分,“再跑的話我可不會再去找你了,你前腳離開公主府,後腳我就重新找幾個聽話的小郎君,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想來我府上的人可著勒。”
裴慕辭楚楚可憐的瞧了她一眼,闔上失神的眼眸,僵硬的杵在那裡,面上看不出表情,顯得更加清冷落魄。
“不過嘛。”清嫵瞧出他的不對勁,故意逗他,“隨便找的可能比不上你,但我找個十個八個的,總有比你賣力的——”
裴慕辭鉗住她的後頸,將她拉向自己,直接堵住她的丹唇。
清嫵被滔天的酒香包圍,彷彿也醉在了燒燃的烈火中。
她暫時顧不得其他事情,把手中端著的葡萄隨意放在了浴桶旁放小舀的矮几上。
密密的細吻延伸,裴慕辭由坐改跪,忍不住的想要貼近,纖長的手指鬆開繞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