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
當他抵開她的膝蓋,跪在她面前的時候,清嫵便知道自己這次——
大機率是玩過火了。
這原是吃飯的桌子,四周都是坐人的地方,裴慕辭擒住她亂躲的腳踝,拉高。
他竟然用舌尖……
難以控制的空虛躥向四肢,在面板的每一寸炸開。
他單膝抵地,腰背卻挺得筆直,哪怕這樣自降身份的動作,也被他做得風姿蘊籍,像是從詩畫中走出來的凡仙那樣雅緻迷人。
清嫵沒有可以支撐的點,雙手像是溺水之人那樣四處撈抱,偏裴慕辭不肯放過任何角落,惹的她連連驚呼。
他衣冠整齊,面色湧上了些許情動,卻依然一副矜貴清雅的模樣。
桌上的筆筒被清嫵拂下桌去,毛筆散落一地,乾淨的不乾淨的全混在一起。
一陣痙攣之後,她繃緊腳尖,受不了的抓住他頭髮,將他扯起來。
“夠了。”
這聲嬌喝還殘留著未喘盡的粗氣,卻更像是一支無形的訊號彈,絢麗的衝向天空,尾煙卻慢慢低迷消散。
清嫵難以啟齒,小聲嘀咕:“昨晚上才怎麼又”
不知裴慕辭聽見沒有,反正他動作緩了下來,渾黑的眼珠鎖定著她的紅唇,沙啞的嗓音輕顫,竟帶有委屈,“殿下今晨醒得那般早,可是怪奴昨夜不夠努力,滿足不了殿下了?”
他姿勢未變,只是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在下瞼投出一片倒影。
清嫵想到了昨晚的螢火蟲和剛剛的朝陽,心下一軟,腰腹中又鑽出些難捱的酥麻。
“那,慢點。”她閉上眼。
裴慕辭不再磋磨她,俯身貼上來。
清嫵腿根沒有力氣,稍微動下心思就往地上滑。
她虛晃一下,以為能鑽出他的桎梏,所以直衝衝的往床榻上溜。
腰腹突然被人摟住,短暫的騰空後,她就重新摔回了桌上。
裴慕辭在她叫出聲之前含住她的下唇,彎起嘴角,指腹邊探索邊慢慢揉著。
“殿下,你口是心非。”
清嫵哪裡還聽得清他在說什麼,哆嗦一下,喉嚨裡鑽出的細吟聲,像黃鶯的嬌啼。
裴慕辭眼底的熾火逐漸焚燒掉原本毫無波瀾的清潤,他一面控制著她的思欲,一面在桌臺上摸索著什麼。
冰涼的指尖被染的溫熱,還帶著清晨花瓣上沾染的溼潤露氣。
毛茸茸的感覺一觸即過,清嫵陡然一震,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勾線的狼毫筆觸硬,裴慕辭搜尋了好久,才找到一支幹淨的羊毫。
它的筆鋒雖然柔軟,筆桿卻比尋常書寫的毛筆要粗許多。
裴慕辭神色從容,跟方才作畫時的神情並無兩樣。
略微扎人的細毛鑽進去,清嫵支在桌上直哆嗦,“不要在這。”
她對面是那張不算清晰的銅鏡,她稍微一抬眼,便能看見清貴如玉的人捏著筆身,細長的手指貼著她輕捻慢旋。
這種感覺荒謬中帶著可怕,卻能把她推向極樂世界。
汗水從額頭滴到鎖骨,再被薄唇吻掉。
裴慕辭掌著她的腰,感受著逐漸明顯的戰慄和抖動。
勢如破竹的力度逐漸往裡推,柔軟的筆根在水中散開。
每處感官在此刻都變得尤其清晰。
“太深了。”
她帶著哭腔,腦海裡卻如沙漠中徒行已久的人,看見了虛幻的海市蜃樓。
裴慕辭聽見這話,一愣。
他慢慢鬆開手,不再用力填滿。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