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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首領帶著金質的饕餮面具,在烏雲密佈的陰天熠熠生輝。
她想撥開阻擋視線的雲霧看清楚,卻一直有股阻力把她往後拉。
裴慕辭把外衫拉到她肩上裹好,貼了貼她的額頭。
他的手很涼,清嫵下意識把臉蛋放在他的掌心裡,蹭了蹭。
臉頰上被枝丫刮出的傷口傳來細微的痛感,她癟起嘴角,毫無意識的換了另一邊臉去貼。
手掌被她一點點捂熱,他正要撤手的時候,手腕被一把抓住。
像是纏上了圈細細的夕顏藤枝,尖刺扎破面板,傳來令人麻痺的痛意。
清嫵似乎並不知足,拉著他的手翻了個面,拽著往下。
他的指節滑過宛若新荔的面板,細滑的觸感像是精工雕刻的羊脂玉,他撇開眼,努力忽視她的動作。
清嫵沒什麼意識,只覺得這股冷意讓她很舒服,便拖著他的手放在頸窩裡,像金絲猴一樣纏住他的小臂。
裴慕辭眼眸一縮,在狹小的縫隙間蜷起手指,儘量減少與她面板的接觸面積,以免冒犯到她。
他感受著她的心跳,始終覺得不妥,提起力氣要抽回手。
清嫵如同被燒成了一灘水,渾身都軟綿綿的,順著他的勁一翻,整個人就壓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腰。
裴慕辭神色一慌,連忙把雙手背到身後。
清嫵喉嚨疼的連吞嚥的動作都做不了,巴不得面前望著的是一泊湖水,可以供她跳進冷水裡降溫。
“殿下殿下。”裴慕辭急促的喚她兩聲,無奈抓住她兩隻亂刨的手,免得她在不知不覺中直接扒開他的衣服。
畢竟這種事她輕車熟路。
“好熱。”清嫵嘀咕道。
她完全聽不見裴慕辭在叫她,自顧自的扯開他的衣領,就要拿臉去貼。
裴慕辭裴心頭倏然被燙了一下,抓住她的手一鬆。
“嗯。”清嫵終於得逞,靠在他胸膛上,舒服地呻嘆。
裴慕辭繃緊了下頜線,宛若在忍受什麼折磨心智的酷刑,他扣住身邊的凸巖,骨節因過於用力而泛白,唇瓣不自覺的微顫,終是湧起力氣想把清嫵從他身上扒下來。
清嫵抱著他的腰不肯鬆開,不知道在想什麼,眼角眉梢都掛著因難受而泛起的焦躁。
“別走。”她似乎察覺到他要離開,聲調中都含著委屈,乘機換了個地方貼。
“不走。”裴慕辭拍拍她的背,另一隻手抓住機會把清嫵提了起來。
她坐在他的臂彎裡,明明燒的沒了意識,還“哼哼”了兩聲表示不滿。
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薄衫滑落在地,裴慕辭踩住一角,稍微用力就把袖子撕了下來。
雨珠順著洞口的枝丫成串滴落,帶來溼潤微涼的清風。
裴慕辭筆直的站在雨簾下,身影修長挺拔,面色寧淡的等著雨水把扯下來的袖子沾溼。
清嫵感覺到額頭傳來一股清涼,便不再像剛剛那樣黏著裴慕辭。
他把人輕輕放在石墩邊,用兩截袖子不停輪換著給她換額帕。
到後來,他的五指被冰涼的雨水浸的指節發紅,他將新擰好的溼帕搭在她額上,手背試探的觸控她的頸側,低下頭,輕輕的笑了幾聲。
——
翌日,絲絲金線從雲層中溢位,重巒縫隙中吐出硃紅色的輕紗。
外面搜尋的人腳步匆匆,不斷踩過枯木朽枝。
許是人多,又或是武藝高強,他們毫不避諱的大聲呼喊,渴望得到山林深處傳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