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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嫵上一秒還沉浸在他的溫柔鄉內,下一秒就像是被人踩住了小尾巴,一蹦兩米高。
“道歉!”
裴慕辭定定看著她,又驚又詫異。
難道是待的時間久了,小殿下都不吃他這一套了?
清嫵才不管他什麼反應,指了好幾個身上才多出來的紅痕,皆是他留下的傑作!
她得理不饒人,連連叫嚷:“道歉道歉道歉!”
裴慕辭按住額穴揉了揉。
這嘴實在太會說。
吵不過。
只好堵了。
——
公主府的位置本就離皇宮近,清嫵坐在暖爐邊,聽宮裡的奏樂響了一整天。
日落月升,清嫵索性搬了躺椅到院子裡,邊賞月邊等他。
總之裴慕辭說過他會來的。
凝春拿來煨好的手爐和狐裘,又搬了裝滿銀霜碳的熏籠。
暖和的環境本就讓人睏倦,清嫵在搖椅上快搖睡著時,才聽見門外有一絲動靜。
“裴慕辭?”
“嗯。”
暖爐已經把周圍烘得乾熱,裴慕辭脫下外袍,將十二章紋的龍紋袞服蓋在她身上,露出半截手臂。
清嫵從層層疊疊的衣物中,緩緩撐起身子。
她看見了他露出來的面板上,那些交錯縱橫的傷口。
儘管他還沒有提起過,但她已經知道了換血所經歷的慘烈。
“疼不疼啊?”
疼?裴慕辭似乎一愣。
那些身體上的疼,哪及看見她杳無聲息躺在床上的疼。
他甚至不敢與她同床而眠,只在批完公文的深夜,抬手試探她的鼻息。
然後在塌邊守至天明。
他曾數次懷疑她對他只有落於外表的疼惜與可憐,也曾不停用她身邊的人與他對比高低。
但這次幾乎踏入鬼門關的分離,讓他 番外1
各地瘟疫漸平, 近京地區又掀起了對新帝身份的質疑,有好事之人打著此類幌子,與宮裡埋藏至深的暗線裡應外合, 惹出不小的動亂來。
片花似的摺子飛來案頭,逐日堆高。
昨夜裴慕辭被新上任御史的梅永絆住腳步, 提前命人去公主府只會了聲,說他歇在忠議殿了。
難得能消停休息一宿,清嫵洗漱收拾, 早早地打算熄燈睡下。
凝春撥開燎爐裡的散灰, 支開半截檻窗通風。
清嫵連忙縮排錦被, 嘟囔道:“有些冷。”
凝春聞言,裝了個袖爐塞進被裡,壓緊衾被的每一個縫隙。
又到凜冬,公主從前最怕冷了。
儘管李鶴已經在重新研製調理身體的藥方, 但藥效總是微乎其微,也不知道杜醫師時候能醒過來。
“誒。”想到此處, 她便止不住哀聲哉道。
往日陛下每天都會過來的, 難得今日反常些, 公主也不說去宮裡瞧瞧。
大臣們都對後宮的位置虎視眈眈, 若哪個狐媚子得了先機, 公主當下的身份難堪,豈不成了眾矢之的?
“年紀輕輕個小丫頭, 不要動不動就皺眉頭。”
清嫵半個腦袋都陷入軟枕裡, 只露出一雙眼睛, 虛眼望著在殿內走來走去的侍女。
含月與雲聽的事情繞折拐彎的, 她也不好摻和,但凝春這邊確實是該尋個好人家了, 再過幾年越發婆婆媽媽,豈不是一輩子的勞碌命?
凝春也急得很,一時都忘了改口,把舊稱喚了出來,“公主就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