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條件是貴國獻出容昭公主。”
先不說這女子風華絕代的容顏,光是憑她過人的膽識,他便捨不得這樣的嬌花與昏庸的永朝一起永埋地下。
明惠帝十指一緊,劍柄似有千斤重,他抖得握不住。
祁域召回放火的幾人,笑得囂張,“本將也不想要城中百姓的性命,陛下只要讓公主出來,再親自開啟城門,來本將面前自刎於眾人,其餘事情都好說。”
他慢慢抬起小臂,方才退兵的數萬精兵如潮水般重新湧上來,眾人瞧見這場面已是心如死灰,城內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祁域邪魅一笑,“陛下,想清楚沒有?”
“噌”的一聲箭鳴,一支白羽劃破灰藍的夜色,剎那間就到了祁域面前。
幾個親信皆沒料到皇帝還有這一手,護衛不及,連忙出聲驚叫。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祁域只來得及側身,箭羽擦著耳廓飛過,留下錚錚空靈的迴響。
耳繩驟然崩斷,面具垂直落在地上,露出一張與凌冽氣質極為不符的俊秀臉龐。
明惠帝也有片刻凝滯,回頭看見含月收弓抬頭,正傻傻望著身後一個華服的女子。
知雪與她對視一眼,兩人眸中都盛滿了不敢相信的震驚。
裴郎君?
皇帝一眼就認出那女子並非容昭,含月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上,悄悄把她們的計劃告訴他,明惠帝想乘機詢問清嫵的動向,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作罷。
祁域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激怒,沉下臉,抬起的小臂就要落下。
“且慢。”知雪按住皇帝的手,及時出聲,“不是說和親之後就退兵嗎?”
她怕下面聽不清,撕開喉嚨提高音量,聲音中帶著顫抖。
“公主怎麼來了?”城內和城外都驚呆了,不知是誰帶頭叫了一聲。
——
十里外,五萬精兵駐紮在此,等待時機圍困汴京。
暗夜是最好的藏匿手段,所有人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城牆內外的兩撥人馬分出勝負。
裴慕辭一言不發的放下窺筩,看起來沒什麼情緒,漆黑的眼底卻翻湧著無聲的驚濤駭浪。
安乞一瞧他神色不對,撿起地上的千里鏡,朝城樓的方向望去。
牆角下的火越燒越旺,濃煙漫漫,像朵朵烏雲盤旋在京城上空。
看樣子今晚就要分出勝負了,這是好事啊。
安乞轉動筒頂,但是離得距離實在太遠,他只能看見城牆上站了的幾個人,卻沒辦法再拉近看清楚臉。
鏡頭微微上移,一名身形極為熟悉的女子出現在視野裡。
他渾身的動作一僵,立馬放下窺筩。
“這就是你說的,把人看得很牢?”每天更新各種資源,歡迎加入南極生物峮伺弍耳二5九一四柒裴慕辭語氣陰寒,半張臉隱在車簾後,變得十分扭曲。
他躬身鑽出馬車,所有人在一息之間列好隊形,士氣沖天。
“公子,不可。”安乞慌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我們蟄伏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儲存兵力嗎?”
裴慕辭淡淡撇他一眼,扶著窗壁就要下車。
安乞踢開礙眼的東西,直接跪在了剛才放腳蹬的地方,擋住裴慕辭落腳的地方,“公主貿然率軍前去,要是讓公主看見您和逼死她父皇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公主還會接受您嗎?您又該如何在公主面前自處?”
裴慕辭指關節泛起白色,手背上青筋乍現。
“讓開。”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近處的將領左看看、右看看,無措的收回視線,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