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大口血,眼角卻彎了彎,似乎在笑,“她說了不會丟下我。”
安乞以一種被震撼到的怪異眼神打量自家主子。
他覺得他實在是有必要給顧軍師寫封信,讓軍師知道下公子現在的情況,以及請教一下接下來這麼關鍵的時候,他該怎麼辦。
裴慕辭突然皺眉,猝不及防的嘔出一大口血,浸透了搭在腿上的薄毯。
他如同放下了一樁心事一般,繃著的那股勁陡然鬆開,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安乞急急叫了兩聲沒聽到迴音,咬咬牙,從箱櫃裡翻出一身素黑的兜帽,罩在他身上。
公主府裡的家生奴才都圍在清嫵的院子周邊,而外生子們都收拾好盤纏準備逃難去了,一時間竟沒有人注意到清松園的動靜。
安乞只來得及收拾一個小包裹,就架著人準備出府。
裴慕辭全無知覺,全身的重量都掛在身邊的人身上,小臂鬆垮的垂在一邊,像是任人擺弄的布偶,難道一見的聽話。
安乞死撐著往前,還要分出精力顧著裴慕辭兜帽前的遮簾,以免被風吹起來。
他全憑望著前方若有若無的勝利曙光,吊著一口氣去做這些事情。
這麼多人佈置了這麼多年,讓那人功虧一簣的時機就在眼前,他希望裴慕辭燃盡了心血之後,能有機會親眼看見。
“公子,如今火燒眉毛,就恕屬下自作主張了。”安乞回望公主府的方向,莫名搖搖頭,“若您醒過來覺得屬下有罪,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至少他現在做出的決定,他自認為是對裴慕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