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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江非常肯定地道:“沒問題,我提拔的那些州牧要麼是苦讀多年的寒門學子,要麼就是赤玉閣背後跟了我們很久的弟兄,好幾個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學識、涵養都是一等一的。”
裴慕辭難得聽見有人在他面前自賣自誇的,忍不住打擊他的氣焰,“跟了許多年的也可能會出問題。”
就像雲聽,大半年的時間知而不報,若不是透出了些抓住含月的訊息,或許他還真把自己當做清嫵的人了。
向來滔滔不絕的顧寒江像是被瓶塞堵住了嘴,安靜的駭人。
裴慕辭半晌沒聽見回應,疑惑道:“怎麼了?”
“裴元皙,你隔這點我呢?你做人有沒有良心的!”
要說跟隨他的時間長短,誰還能越過顧寒江去?裴慕辭在那疑神疑鬼的,分明是在怪他沒有安排妥帖這次的事情,將他心心念唸的人置於險境。
簡直狼心狗肺!狗咬呂洞賓!
裴慕辭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綢緞似的黑髮隨他的動作散在軟塌上,任由面前的人在咫尺之距炸毛。
“就剩半個月了,還有什麼吩咐沒交代嗎?”顧寒江故意嘴賤。
裴慕辭眼神清寂,好像對顧寒江所說的一切無動於衷。
“大限將至的時候,我把剩餘一半的內力傳給你,要不要?”
他雙手軟軟搭在身前的毛毯上,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意,冷凝的弧度比冰雪還凍人一些。
安乞不知道車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顧軍師一臉怒氣的衝出馬車,狠狠摔下車簾,頭也不回的打馬前奔,彷彿是在用疾馳的速度發洩心中積鬱的不滿。
他回頭,撩開車簾的一角。
裴慕辭半倚在塌邊閉目養神,呼吸輕的好像沒了生氣。
——
大漠中風沙滾滾,滿眼都是枯燥的土黃色,紅日從地平線上升起,又從不遠的地方落下。
祁域剛到的
清嫵一路留意秦素素的神色, 此刻見她言語懇切,眼神中似有難言的期盼,好像真的轉了性, 要調和二人僵硬的關係,做一對親近的好姐妹似的。
“你這是何意?”
清嫵不會被她示弱的話語欺瞞到, 甚至有些猜不透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方才見兩個守衛對她言聽計從, 想必她在這的地位不算太低, 而且車騎將軍在破國前夕投敵, 秦素素再怎麼說也不該出現在這個偏遠的部落裡。
聯想到祁域被偷襲劫持時毫無懼色的樣子,很容易想通其中的關翹。
可剛剛在部落聚集的地方轉悠了一圈, 好似並沒有看到車騎將軍的影子。
他費盡心思的將女兒從京城的一團亂遭中救出來, 難道捨得把她一個人丟在虎狼環聚的異族人裡?
“姐姐想這麼多作甚?要是沒有我帶著,你在這裡面寸步難行,更別說去偷聽主帳的談話了, 我們倆不過是各取所需, 你不必對我警戒心那麼重。”
兩人都試圖去猜對方的心思,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身後的矮帳裡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秦素素的臉色驟時煞白。
反倒是清嫵反應了幾秒,才聽清女人尖利的叫聲中罵了什麼, 而帳中還有聽不懂的汙言穢語, 來自於不同粗啞音線的糙漢。
“你們這——”她皺起鼻,腳下幾乎燙到站不穩。
秦素素很快收起吃驚,習以為常道:“都是養在部落裡的營妓, 是這樣的。”
跋涉參戰計程車兵一旦上了戰場就是個未知數,全須全尾的活著就想找個地方發洩, 軍營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