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時機。
顧寒江也看出裴慕辭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坐鎮中軍, 他翻上馬回看兩人, 囑咐安乞:“你把他看住了,我速戰速決。”
“公子說要留南朝王后和將軍一條性命。”安乞毫不懷疑顧寒江的帶軍能力,就怕到時候祁域他們抵抗得厲害, 顧軍師一氣之下將人全解決了。
他似乎聽裴慕辭提起過一句,近親的血緣可以解毒。
“我有數。”顧寒江擺擺手表示聽見了, “到時候我給你發訊號, 你直接和他一起來皇宮大殿處置那些人。”
安乞目送顧寒江遠馳,帶裴慕辭暫避到一家破破爛爛的農戶屋舍裡。
院落佔地不大, 每間房都沒有住人的痕跡,瀰漫著一股灰塵味。
兩三個時辰之後,裴慕辭就醒了,安乞匆匆忙忙的從小院裡跑進來。
“公子,軍師已經將所有您想見的人都趕到了一起,讓我帶您去皇宮。”
“想見的人?”裴慕辭頭痛欲裂,突然想起了什麼,奔到院子裡,卻只看見兩匹吃草的馬,“這是哪?”
“離城牆很近,您方才暈過去了,我們暫時撤到了這個地方。”
“祁域攻城了?”裴慕辭剛剛望見那人沒戴面罩,頂著與他一般無二的臉,騎馬佇在城牆下。
安乞扶他坐起來,“是,但軍師帶兵去了,想必已經解決了。”
“那就不急。”裴慕辭腳步虛浮,還是強撐著騎上馬,“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安乞擔憂地皺起眉,想勸兩句,他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比去皇宮中報仇雪恨更重要。
可那頭裴慕辭不給他任何考慮的時間,選了匹馬猛抽馬鞭,轉眼出了院落。
——
城牆邊硝煙瀰漫,從雲梯上滾落下來的攻城士兵堆在城腳下,儼然小山包那麼高。
安乞追上裴慕辭的時候,他已經先一步下馬,沿著城牆外圍一點點走。
祁域在傍晚時候焚燒的屍體若焦炭般鋪在地上,散發著難聞的惡臭味。
無數只禿鷲盤旋在上空,營裡斷後計程車兵見裴慕辭,都停下動作給他行禮,“主公怎麼過來了?”
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勝,他們語氣中洋溢著高昂的興奮。
顧軍師待祁域帶兵進城之後才開始邊圍邊打,南朝那邊的人久經奔波,驕傲自滿又疏於防範,很快宛若困獸般橫衝直撞。
他們沒費什麼力氣就繳了敵軍的械。
此刻顧軍師將人都逼到了皇城內,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傳來好訊息。
“誒?主公在找什麼?”他們這邊並沒有什麼損失,氣氛輕鬆地在屍身裡隨意翻找,轉頭看見裴慕辭低著頭,像是在搜尋什麼。
安乞看出來了裴慕辭想幹什麼,從後面擋住幾個碎嘴子士兵,“去去去,走遠點去善後。”
兩人走不知是哪家小女娘送給夫郎的手帕。
他遮上那名士兵的雙眼,讓他瞑目。
一次次的失望之後,裴慕辭壓住喉嚨裡翻上來的腥味,要親自去翻看。
“公子!我們所有人都看見公主跳下城牆了,您就算把人找到又能怎麼樣呢?公主救下了全城百姓,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您別找了。”安乞又一次將裴慕辭扶住,拽住他的衣角。
裴慕辭踉蹌著站不穩,還是出言打斷他:“她沒有死!”
緊接著語氣又溫和下來,“她說過不會丟下我的。”
他說安乞礙事,嫌棄的看了他兩眼,蹲下身去扒開一截殘屍,露出下面一張青澀的男人面孔。
不是她。
裴慕辭在好幾次滿懷期待的失望之下,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