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日。”清嫵這幾日都在在操勞流民的事,街上亂成一團,都說永朝氣數已近,破城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她那日和明惠帝撂下話,一定要等到他一起走。
若不是皇帝起頭一起遷都的話,她一個人跑出去有什麼用?而且廢朝公主的名聲掛在她頭上,往後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陛下讓公主先走。”杜矜斬釘截鐵,口氣難得強硬,直接明瞭的告訴她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清嫵抿茶潤喉,也不與他犟,腦海裡默默盤算著。
“公主!不好了公主!”一個侍從破門而入,連滾帶爬的跪在清嫵面前,慌的面罩都歪在臉上沒時間扯正。
他是清嫵放在宮裡伺候的一個小常侍,關鍵時候用來傳遞訊息。
這太監一打聽到皇帝傳出去的口諭,又聽說陛下也找了人去公主府傳信,他怕傳信之人報喜不報憂,急急慌慌的就來給清嫵說明真實情況。
可惜公主府裡也亂成一鍋粥,他找不到熟悉的人帶路,在府裡耽誤了些時間才找到碧竹園。
這時間點皇帝應該在宮裡去冠褪華服,準備登城門了。
“怎麼回事?”清嫵扶起他,讓他說話。
含月準備用茶盅給男子倒茶,卻被一旁的杜矜用眼神逼退,和雲聽並排站回了原處。
小常侍癱在地上,把訊息告訴清嫵,“陛下為了保護城中百姓,答應了南朝的條件。”
清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麼條件?”
“南朝要永朝皇帝親自宣降書開城門,自刎降城,他們便承諾不傷百姓、不殺大臣, 也給參戰的普通士兵一條活路。”
清嫵:!!!
城中百姓哪裡知道背後原委,只會怪皇帝治國不力讓他們遭受戰亂之苦, 這與當眾羞辱父皇有何區別?
清嫵拔腿要走, 杜矜扯住她的衣袖。
她用了內力掙脫, 杜矜掙不過她, 於是快步站在兩扇門之間,反手落鎖, 擋住她的路, “陛下這時候都快到城樓了,公主去了又有何用?”
“他是我父皇。”清嫵不好傷著杜矜,收著力, 指尖被倒回的氣流逼得煞白。
“公主現在若是不走, 便是在浪費陛下給你爭取的逃脫時間。”杜矜收到信之後便開始召集府上可以信任的人,爭取以最快的時間到達城外。
清嫵搖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道理你我都明白。”
“公主可以逃出去的, 陛下從這段時間一直在籌備這件事,你忍心這麼多人的期盼和努力都付諸流水?”
杜矜勸她,語氣難得冒出些急躁。
“可你想要我出去之後隱姓埋名苟且一生?還要在逆賊統治的王朝下面苟延殘喘?令虞, 你知道的,我從前最不願意過的, 就是這樣沒自由的日子。”
清嫵說完之後唇乾舌燥, 杜矜遞水過來,她想也沒想就喝了。
兩人各懷心思, 清嫵想用從前那些往事說動他,而杜矜一門心思想將她送出去。
但他們互相了解很深,都知道勸不動對方。
最終還是杜矜先讓了步,“公主想清楚了便是。”
清嫵面上一喜,竟是誰也沒招呼,放下茶盞就往外面走。
“你不用跟著我。”清嫵見杜矜也起身,一副要與她一同出門的樣子,連忙制止。
她可不想連累府上其他的人丟了性命,也不想聽杜矜在耳邊嘮嘮叨叨的。
“我送送公主。”杜矜面上平和,看得出來有不捨,和一些其他的情緒。
清嫵想著兩人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