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總歸他們都知道你了,也沒有好瞞的。”
右相一派與他爭了兩三個月,慢慢也就傳出風聲說他進屋藏嬌,這幾個老朽竟不顧禮法,執意要去外府找這個禍亂帝心的妖孽,最後捕風捉影的知道是前朝救他一命的貴族之後,暫且消停了一段時間。
“那今日帝師來,又是爭執什麼?”顧寒江向來不喜見兩人卿卿我我,總不會無緣無故來外府。
裴慕辭愣了一下,“我沒有要和他吵。”
“那總是你做了犯眾怒的事情,他才會來找你吵架。”清嫵不給他留面子,直點著痛處戳。
“你如今胳膊肘也往外去了不是?”
裴慕辭伸手,示意她來身邊,清嫵扭捏不前,四處觀望後萌了退意,“就在這呀?”
露天的啊?她還以為這就是個賞景的院子,沒想到暗藏乾坤。雖然外面定是有人看守,但是四面漏風的環境,讓人莫名心慌。
“這就怕了?”裴慕辭故意激她。
清池宮有歇息的地方,她對即將到來的危機總有股天生的敏銳感。
池邊沒有緩步的階梯,清嫵撐著池壁沉進水中,紗裙瞬時飄在水面上,綻出層層掩蓋的花瓣樣式。
春夏交接的夜晚還是帶著霜露的寒氣,不冷不燙的溫泉灌滿了每一個毛孔,舒服得她忍不住舒展了身子。
也不知是否刻意為之,池中擺有一塊巨石,靠著池壁,剛好供池中的人坐上去,露出頸上的面板。
“這環假山一圈都是鑿的溫泉池嗎?”
裴慕辭的聲音突然有些啞,“嗯,假山後也是,待會阿嫵可以去看看。”
他拿了桃木梳,半跪在池邊,替她浣發。
氤氳的熱氣蒸騰在二人之間,他拿桃木梳點點理順發尾,清嫵愜意的眯上眼,舒適地喟嘆:“你也下來呀。”
裴慕辭寬大的袖擺拖在水上,由他動作拂在後頸,惹她止不住輕叮,而他一副端正的神色,靜靜梳洗。
清嫵拽拽他的小臂,回頭去看他,兩頰已被溫水燻的一片霞紅,在某個刁鑽的角度裡,窈窕的水下光景被看個透徹,欺霜賽雪的瑩膚由熱泉浸過,嫩若出水芙蓉。
裴慕辭脫了靴履,換了邊膝蓋抵在地上,“殿下不是說要罰我?”
清嫵從他手裡搶回頭髮,這是要跟她咬文嚼字的耍嘴皮子了?她親自上手去脫。
好半晌之後,眼眶中似乎都帶了霧氣,朦朦朧朧地看不清,而手下的動作也是越來越亂,變得毫無章法。
“解不開……”她又委屈又生氣,沒出息的嘟囔道。
誰會將浴袍的錦帶系的這般緊啊,分明就是不信任她!怕她乘亂對他上下其手!
裴慕辭眼底掠過絲縷笑意,指下一捻,原本緊扣的衣帶散落在地,白衫堪堪掛在寬肩上。
“還想做什麼?”
清嫵對他似乎有了免疫,滿不在乎地瞥他一眼,然而目光在滑下時,兀然一滯。
他的雙腿雖被半披的衣袍遮了大半,但仍能毫不費力的度出長度和線條優美的肌骨起伏。
“唔。”清嫵宛若品嚐佳餚般咂咂嘴,正是起興的時候,驀然一頓,連瞳孔都劇烈震動一下。
鼻下,似乎,湧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溫度。
她抓起岸上的巾帕,捂住鼻樑,欲哭無淚。
怎麼會在這樣的關鍵點流鼻血了啊,顯得她多急不可耐一樣。
裴慕辭瞧著她滑稽的模樣,喉間溢位低笑。
“不許笑。”清嫵兇巴巴地呲牙,像是將要咬人的小兔。
裴慕辭收回嘴角,接過帕子輕捏住她的鼻翼,又從淨手的涼盆裡拍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