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個四處遊山玩水的散仙, 大到江山各處的風土人情,小到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都能說出點門道。
清嫵對他說的事情很是感興趣, 兩人相談甚歡,舒心的笑聲頻頻傳出。
羲知和羲行怕貿然出手過於引人注目, 所以一直躲在暗處躊躇。
街上的早市很少有年輕男女, 站立的貴公子玉樹臨風,而坐在馬車邊的女子舒雅溫爾, 畫面出奇的和諧又吸睛。
裴慕辭拿好店家包紮好的牛皮紙,撫平衣袍上擠出來的褶皺,轉身就看見了這兩日對他懨懨的女孩,此刻卻在和一個年齡適宜的男子談笑晏晏,與馬車上淡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表情微變,一貫從容地步履稍顯急迫,三兩並步,巴不得馬上飛回馬車旁。
清嫵看見他過來,也不再開口說什麼了,上半身往後一倒,懶懶的靠在車轅邊上,如同一朵暗夜裡盛開的純潔白曇,身姿婀娜娉婷,面上卻不著顏色,宛若沐浴在高貴的金光中,無形之間抬了身價。
“說什麼呢?”裴慕辭的聲音聽不出異樣,還是那麼的沉穩優雅。
他迎面走去,不等兩人間誰來解釋,單手摟住清嫵的腰,輕輕往上使勁,把她直接提進了車廂。
“你幹嘛啊?”
清嫵被強有力的手臂箍住腰肢,頃刻間動彈不得。
她使了全勁拍打他的肩背,而他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容不得一點反抗,這種力量懸殊下她眼眶裡瞬間含了淚,癟起嘴角可憐兮兮的望著男子,像是一隻等待解救的籠中雀鳥。
“誒!你這人頗不講道理!”男子怒斥一聲,“強壓一個小娘子算什麼正人君子!”
這可是他手下的地界,想不到竟然還有人當街強迫民女。
雖然馬車上的男子威壓非常,可在泉州這地方誰還能大過他去?
裴慕辭聽見這話,鳳眸幽暗,瞳底如夜色般深沉。
他緩緩下睨,轉身時不經意露出了被氅衣遮擋住的腰佩。
男子在看見那枚帶著龍紋的玉佩時,右眼皮跳的厲害,趕緊拱手,“在下泉州牧,今晨無事出來探察民情,不想冒犯到娘子,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他曉得新帝從渠州回京必迴路過泉州地界,算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日。
州府上下忙裡忙外,清掃的煥然一新,等著晚膳宴請。
沒想到人竟然提前到了,他還做了些不得了的荒唐事。
實在是很少見到這般標緻的姑娘,他已二十有四,每日守著空蕩的州府,著實冷清。
但他也聽說,即將入主京城的那位年輕天子,是沒有娶親的啊。
難不成這是天子胞妹?
裴慕辭淡淡瞥了面前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