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願意讓你那神醫朋友幫他看看的話,那他是吐些血是正常的,不過另一處是他用力過度把胸前的傷口崩開了,反正也是你捅的,便由你照看著吧。”
裴慕辭的模樣實在太過孱弱,像是一夜暴雨後的零落一地的散花。
顧寒江從未見過他這副由內而外渾然一體的悽凜樣子,他皺緊五官,無聲的問安乞。
這人之前就是用這種方式把這麼漂亮的姑娘騙到手的?
安乞下意識地搖頭。
從前還是公主主動些,就算主公不願意,公主也不曾氣餒過。
但想法過了腦子之後,他又點點頭,肯定顧寒江的想法。
主公也慣知道公主喜歡什麼,便做出那樣子勾公主,他一時間也說不出到底是誰牽著誰。
裴慕辭稍微撐起身,半靠在床邊。
清嫵用帕子勾起他的下巴,接住他順著臉頰滑下的汗珠。
她眼中瞬間劃過一絲漆亮的流星,將帕子往水盆裡一扔,眼疾手快地側身去抓床頭上放著的男式玉簪。
盆裡的水花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她手握著簪頭,衝著面前人的心口紮下去。
裴慕辭瞧見她的動作,懶懶躺在原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猶如任她作為的寵溺樣。
羲知從暗處閃出來,擋住她的手腕。
她現在沒有內力,速度和力道都差了不少,自然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擊未中,她也就放棄了。
“這又是搞什麼!”顧寒江驚呆了,“你非要這樣的話,換一邊扎,到時候兩處傷一起養,也是方便。”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風涼話,而裴慕辭雲淡風輕的挑著薄涼的唇,聲音極啞,“也好,就當是賠給你了。”
顧寒江真是拿這兩個人沒辦法,叫羲知去傳安乞進來照顧。
他知道這姑娘原來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肯定也是不會做伺候人的活。
安乞進來站在一邊,裴慕辭又擺擺手,“都出去。”
那些坐立難安的將軍們早就想走了,一聽這話都抱拳告退,唯有顧寒江還留在床邊,“你這樣子能行嗎?”
光說他床榻上坐著的那個嬌美人,棕黑色的瞳孔裡泛著無情的冷光,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給他來上一刀。
清嫵手腕上還有被他按在池邊磨出的紅印,骨節分明的指尖點在上面,感受著指腹處傳來的細膩與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