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是怎麼敢每日撩撥他的呢?
清嫵四肢癱軟,一灘水似的躺在床上,眼尾氳著酒紅色的霧氣。
她抿起唇,有些難以啟齒。
如果她告訴他自己被一個夢困擾了這麼久,會不會顯得很矯情?
更何況如今裴慕辭的動作,可比夢裡溫柔體貼多了,她為什麼還會害怕?
“你讓我緩緩!”清嫵咬牙切齒,磨牙道。
裴慕辭低眉啞笑,從地上皺成一團的衣物中,扯出一根紫煙翠紗的畫帛,繃在掌心撐了兩下。
不知有意無意,眼前的畫面逐漸和夢裡的重合。
清嫵上身簌的控制不住。
裴慕辭半跪在她身前,似乎是知道她在恐懼什麼,安撫的揉揉她的臉蛋。
隨後,他雙手虎口捧著那條絹帶,矇住自己的眼睛。
視線不至於被完全擋住,透過紙一樣薄的紗料,能看見她若有若無的窈窕輪廓。
清嫵一愣,眼神裝滿了困惑,直起身與他面面相對。
裴慕辭低著頭,把剩餘的尾端在手腕上纏了兩圈,用牙齒咬住披帛的另一端,使勁一扯。
他用一個漂亮的死結,把自己的雙手綁在胸前,錮在了清嫵的視線之內。
時間靜止了幾秒,清嫵心裡升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暖意,摻雜著震驚,也混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裴慕辭歪著腦袋一笑,竟帶著與往日全然不同的媚態。
他摸索到清嫵的小臂,將披帛剩下的尾端塞到她手心裡。
等她不明所以的攥緊,他稍微扯了一下柔帶,從容的倒在塌角。
披帛陡然繃緊,她被扯的往下,猝不及防的趴在他身上。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她的體溫逐漸將他暖熱。
裴慕辭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勾著尾音,宛若鴻毛撓著掌心。
“想幹什麼,都由著殿下。”
——
想幹什麼?
清嫵也在心裡問自己。
她原本設想了很多種情況,可真正到這一步的時候,她卻無措起來。
裴慕辭自縛雙手,遮住雙眼的綢帶與滿肩黑髮一起,散落在床邊。
像是呈在面前的絕美佳餚。
清嫵臉上火燒火燎的,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以前的那些侍詔只管伺候她舒服,沒人敢進行到這一步,她也只是在民間一些亂七八糟的畫本上看見過這遭。
她該怎麼辦?
裴慕辭笑吟吟的仰躺著,輕抿唇角。
清嫵猛地想起剛才,他從自己兩腿間抬起頭的樣子。
他怎麼就能一派淡然地應付自如?明明他才是待宰的羔羊,怎麼一副睥睨的上位者姿態?
清嫵咬緊牙根,顫抖著扶起一處。
“殿下——”裴慕辭剛開口想制止,就被清嫵捂住嘴。
“你不要說話。”
熱流淌出去,她手忙腳亂的扶起來,撥出一口氣。
然後有些茫然地抵住。
她都不知道怎麼辦,往上提?還是往下坐?
嘗試片刻後,她抽開身。
否定了第一種想法,太疼了……
裴慕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清嫵不甘心,一隻手撐住他的肩,換了個角度,換第二種試試。
褶皺被稍微撐開了些,裴慕辭咬緊後槽牙,被縛的手腕輕輕搓動了幾下。
不過溫暖很快便又消失了,清嫵眼睛裡斥滿水汽。
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