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了她一眼,用脫下的內衫裹住清嫵,把她緩緩放在較平的石板上,轉移話題,“殿下上半夜累著了,休息會吧,下半夜我來守。”
清嫵雙腿順勢勾住他的腰,伏在肩上給他吹氣,“你說的是,爬到我床上讓我收留你那次?”
那次他被縛雙手,將“奴”字咬的極為清晰。
如此貶低的詞語,被他極為寡涼的字調唸的頗有情調。
再後來,他再沒有在她面前提過這個字,連帶這件事都被拋之腦後。
清嫵體溫不高,吐息輕輕刮過脖頸,像短甲撓過手心。
她側臉靠在他肩上,警告的語氣卻像是融了水,“在本宮面前,你是愈發大膽了。”
——
淅瀝的雨聲吵得人心煩意亂,清嫵雙手交叉在胸前,攥著內衫的襟領打盹,唇瓣上掛著瑩瑩的光澤感。
外面搜尋的人這麼久不見蹤跡,應該是走遠了。
裴慕辭拖著長刺的灌木枝,把洞口的陷進重新佈置了一遍。
他坐回清嫵身邊,用撿來的木棍捯飭著火堆,火星“噼啪”的炸裂聲格外催眠。
蛙聲連綿不斷,一波壓過一波。
裴慕辭聽見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衣料摩擦的聲音,他不動聲色的握緊身側削尖的長棍,眯起眼,卻突然被身邊人拱了拱。
“殿下?”
清嫵抱著膝蓋靠在石巖上,汗水打溼了髮際線的一圈絨毛,順著鬢角往下滴。
裴慕辭用袖子擦乾她額頭上的汗珠,滾燙的溫度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許是剛才出去淋雨寒溫,她白皙的臉頰暈著一層薄薄的淡粉。
清嫵燙的難受,朦朦朧朧看見父皇站在北門城牆上,城外是列隊整齊的百萬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