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刻,居然盼著顧寒江留在這裡。
顧寒江猛地打了個噴嚏。
“你們倆誰罵我?”
他端起茶杯漱口,不可避免的看見坐的那般遠的兩個人,還在眉目傳情。
一個眼眸中是快溢位來的溫柔,而另一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滿臉羞憤難當。
顧寒江把茶盞往桌上一撂,難得認真地盯著裴慕辭,語重心長道:“你知道開朝國君吧?就是手握重兵,一心開闢疆土的那個,登典後被小國獻上的女子迷惑,最後國破家亡。”
裴慕辭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警告氛圍甚濃。
而顧寒江恰好又是越挫越勇的性子,除非是能料想到慘狀的後果,其餘的事情他想都不想,直接迎難而上。
也可以說是口無遮攔。
“你說,那個女子是個正經路子出來的閨秀嗎?七鵝群八爸三另七綺吳傘六吃肉停不下來是不是用了一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野路子,才把原本風情雅緻的國君迷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他的視線在兩人中間逡巡,很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清嫵本不想理這些充滿怨氣的渾話,不料裴慕辭卻在這樣的小事上駁斥過去,“分明是國君自己經不住美色誘惑,為何怪在女子身上?亂世之中女子大多身不由己,怎麼可能存在毀掉一個國家的力量?不要把無能推脫到別人身上。”
“你竟說得出這麼多話?”顧寒江反諷道。
平時清心寡慾,沉默寡言的人,一遇到那姑娘的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能說出一串一串的大道理。
不就為了讓那姑娘寬心,免得她自己個瞎想嗎?
心思可真夠細的。
怎麼平時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只會給他個不耐煩的眼神,或者直接飛來一腳,讓他滾遠些別聒噪。
果然啊,人比人,氣死人。
顧寒江搖搖頭,一副被傷透心的幽怨模樣。
裴慕辭的視線根本沒有落在他身上,草草掃了一眼牛皮紙上繪製的行跡圖,迴歸正事。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從京城派人去各州縣,抑制住傳播的速度,不可再這樣快速發展。”
草圖上繪製著祁域的逃跑路徑,剛好也是瘟疫最嚴重的幾個地方。
顧寒江點頭附和,心中已經想好了一批可以出任的人選,待等會給裴慕辭定奪。
清嫵撥開耷在身前的溼發,揣摩片刻,抿嘴道:“控制住感染的人數固然重要,但是另一頭,還需要有人去研製藥品,不說能夠完全地消除病狀,至少也要讓得病的百姓吊著口氣,保住命。”
“這有什麼說法嗎?”顧寒江和裴慕辭之前就商量過這方面的事情。
一來是錢財消耗巨大,現在初改年號,恐承受不起這樣的虧空,二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太醫院剩餘的那些人年紀都已近古稀,身體應該抵抗不了這麼強的感染源,最後這個事情也就沒有施行,不了了之。
沒算到這個想法又一次出現在他們的備選項裡,還是從一個女子口中聽到,顧寒江覺得很不可思議。
清嫵踱步到他們身邊,仔細想了想具體施行中遇到的困難。
皇后對她的各方面教導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時隔這些年,久違地重新調動起來。
清嫵從前想參與制策討論的時候,總被父皇以女子為由驅趕出去,以至於方才開口之前相當躊躇,不知道貿然開口是否妥當。
可當下看見面前的二人並沒有對她提出的解決之法產生懷疑,反而在虛心請教,她恍惚間愣了一下,才開口到:“那些沒有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