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清嫵心知情形不太妙,慌得聲音都有些不穩,但更讓她不安的,是裴慕辭那副早有預料的冷靜。
早知道就不支開含月他們了。
裴慕辭衝她笑,彷彿這是窄小空間裡唯一能安慰她的方式。
清嫵還想說什麼,就感覺他捏住自己的手腕的手一緊,隨即迅速放開,雙手合攏。
她知道那隻袖中,有含月塞給他的一把薄劍。
裴慕辭不著痕跡地握緊劍鞘,嘴邊卻噙著令人炫目的笑容,“一!”
話音剛落,無數黑影騰空而起,竟沒留給二人絲毫的出逃縫隙。
裴慕辭果斷起身擋在清嫵面前,長劍出鞘,劈開了當頭那人的胸膛。
他微微側身,抬起寬袍舉在清嫵面前,擋住噴過來的鮮血。
白衣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紅痕,還有些血珠飛到了他的臉頰上,像朵朵紅梅落在了眉骨處。
情勢急敵人多,他右腿還使不上勁,用不了多花哨的劍式。
劈開第一個人之後,他的劍尖很快插進第二個人的心口。
都是一招斃命的打法。
劍尖的心跳好似透過薄薄的劍身,傳到了手心上。
清嫵所有視線都被他寬闊的後背擋住,她只能看見襲向他們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落在裴慕辭腳下。
只掙扎了兩下,就成了杳無聲息的死物。
一股說不出的腥味蔓延開來,像是鐵絲網唰著生鏽鋼刀的味道,讓人忍不住作嘔。
她閉上眼,試圖在短時間內讓自己平靜下來。
含月只留給裴慕辭一把劍,她手無寸鐵反而是個累贅。
那些人跟打不怕似的,前仆後繼的衝向二人,裴慕辭的那柄劍刃不斷貫透人的身體,劍尖直接從肋骨中穿出。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踩住那人的胸脯,把劍拔出來攥在手中。
“刺啦”一下,像是裁縫鋪裡剪刀剌開絲綢的聲音。